符燕绥垂下湿润的眼睫,“如果,你我之间还有一丝半缕的情义,那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
“不要娶那个燕国公主了。”她抬眼望着他,眸子里氤氲着水雾和恨意,“她不是个良善之人,可儿那么小那么柔弱的孩子,她都下得了手,以后她做了你的王妃,还会借你的权势做出怎样伤天害理的事”
“燕绥,你不了解她,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潞安修长的手指揩去她腮边泪水,“我已经在惩罚她了。昨天我让她游街示众,受尽折磨和屈辱,昨晚又把她绑在黑屋子里,让她自己反省罪过这都是为了给你和可儿出气。你就别生气了,毕竟可儿平安无事,这事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符燕绥很惊讶,继而冷笑“这样就过去了定王爷,您应该知道吧,依照大陈律法,伤害皇子皇女,罪当凌迟。那个女人,她在燕国是公主,到我陈国来算是个什么东西胆敢绑架大陈公主,若是交到皇上那里裁决,不剐她千百刀简直失了我大陈皇家的颜面”
白潞安脸色微变,目光骤冷。
符燕绥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再怎么表达不满,也千不该万不该提正觉帝当今皇上被定王幽禁,这是大家心知肚明,又不可言说的事。她却说“让皇上来裁决”,这不是故意触忌讳么
一阵尴尬的静默之后,只听白潞安说“刚才你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你歇会儿吧,我先走了。”
说完,他步而去,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到书房,白潞安问粟北“她怎么样”
粟北答“据守门的宦官说,昨晚没怎么闹,但屋里一直都有哭声,好像哭了一整夜。”
白潞安有些意外。哭了一整夜她是觉得委屈么
他才委屈呢该哭的是他才对。
“爱哭哭去,不用管。”他面无表情道,“记得水和食物不要断就行。”
“那给她松绑么”
“不松,绑她几天,直到她认错为止。”
绑着她,也省得她药毒发作时又去撞墙。
粟北正准备出去,白潞安又叫住他“对了,陆太医开的药,按时给她吃。让人仔细看管,一旦出现什么意外状况,立即去叫陆太医,然后通知我。”
“明白了。”
门开了,有人走进来。元晚河抬起沉重的脑袋,眼前是几百个乱飞的小星星,一团模糊的粉色影子向她靠近。
“王妃,来,喝水吧。”粉衣将杯子递到元晚河干裂脱皮的唇边。
元晚河昨天被大太阳烤了一天肉,晚上又流了几大碗眼泪,现在已经极度干枯缺水了。她就着水杯喝了几大口,温凉的清水下肚,却突然变成了岩浆,灼得她的胃剧烈收缩。
“噗”喝进去的水又喷了出来,喷了粉衣一身。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咳咳”元晚河虚弱地说。
“没事没事。”粉衣拿出手帕替元晚河擦擦嘴角,“王妃不要急,慢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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