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荒山野岭阴风阵阵,棺材板被一只毛茸茸的的大手抬开,我惊骇之下跳出了土坑,远远地看着棺材板。里面呼哧呼哧的声音越来越响,仿佛破风箱一样,过了一会儿没了动静,大手也缩了回去。
这时棺材板被移开了一半,想拿里面的骷髅头应该不是问题。我握着铁锹走到土坑边一看,棺材里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见没有动静,我打着火折子大胆往里探头,发现棺材里面是空的,棺材的底板破了一个大洞,一看不要紧,可把我吓了个半死。
原来那不是一个洞,而是一个黑洞洞的眼球,足足有铜盆大小,正眨着大眼睛盯着我看,好像对我有意思。惊慌之下我抄起铁锹就剁,五六下之后眼球被剁了个稀巴烂,冒出了黑水,滚滚的青烟呛得我直咳嗽,眼睛直流泪,肺里仿佛倒入了硫磺一般,难受的说不出来。
“他娘的,真是出师不利,这是鬼什么东西!”我心里大骂,连吐了三口唾沫消除晦气。
等我再看的时候,棺材里面空荡荡的,连根毛都没有,我心里也是带着三分恐惧,这东西绝不是善茬,看来今日遇上强敌了。
背后凉风飕飕的吹个不停,觉得后脑勺有在人吹气。我心里正骂晦气呢,没想到有那个不开眼的竟然还戏弄我。当时就火了,大骂一声:“他妈的别吹行不行,老子忙着呢!再吹老子剁了你个王八蛋。”刚说完我就害怕了,这死人沟半夜那会有人,莫非是……
曾经听人说夜里背后有人的话,千万别回头。如果你叫三声你是谁,有人应则说明是人,没人回答则说明是鬼。
我定了定神,握着铁锹不敢回头,万一是鬼,回头后就会被附体,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万一真是鬼,那我怎么办。
忖度再三,我把心一横,最后决定问完再说,万一是人也说不定,兴许和我一样也是一个来弄骷髅头的呢!“你是谁?”问完第一声后静悄悄,后面的吹气声依然不断,腥臭的气味熏得的直发晕,口气真他妈的不小,比茅坑的味还重。
“你是谁?”问完第二声我双手握住了铁锹,准备干他个狗日的。这时山坡上的大柳树上老鸦嘎嘎的叫了两声,我气疯了,乌鸦叫正是大凶之兆啊!是要死人的。
我决定拼了,不然小命就要交待在这山沟里面了。“你是谁?”第三声刚一发出,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嗯’了一声,本来刚要用铁锹劈砍,没想到‘有人’回应了,看来是人不是鬼啊!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轻松的舒了一口气,转身说:“你他妈的晚上在人背后乱搞,是要吓死……”刚说了半句我就呆住了,只见一个毛茸茸的青面黑尸正盯着我‘笑’,口水扯成了白线。
黑尸相当高大,浑身是长毛,肚子上一个脸盆大小的烂眼睛眨巴着,我立即腿都软了,这他妈的是尸精啊!
人死后一般要找一个地穴埋葬,这样就会腐烂,然后化为精气消散,魂魄也会投胎转世。但是如果地穴不正,阴气太重或者明堂太暗,就会千年不腐,尸变为另一种状态,比如僵尸,丧尸,铁尸,血尸等等。
这尸精也是尸变的一种,可能是由于地穴太暗,明堂不正,砂水气脉不畅等等引起的,具体原因谁也不清楚,但就咋让我给遇上了。我心里喋喋叫苦,手里也没敢懈怠。
尸精枯枝般的双手向我的脖子抓来,獠牙毕露,凶相慑人。但我是谁,我是天胆李三爷,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我抡起铁锹就劈,当的一声剁到了尸精的鼻子上,他呲牙一笑,一把捏住了铁锹的把柄。平时抽大烟逛窑子喝花酒,身体也是瘦弱不堪,遇到这尸精只能自认倒霉了,我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有抽出来。
我突然松手,尸精被晃了个四脚朝天,愤怒的咆哮着,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我慌不择路拔腿就跑,顺着山沟一口气跑了半里地,当时可把我给累坏了。
身后的碎石沙沙作响,我回头一看尸精锲而不舍的撵着我追来,我有种被吃定了的感觉。
我爬上了一个小坡,找了四五块西瓜大的顽石,等尸精过来的时候准备砸死他。但尸精他妈的太贼了,竟然好像知道了危险,徘徊者就是不过来,我也是无可奈何,和他僵持着。
到了紧急关头,我的脑子还算好使,将衣服脱下来挂到一棵小树上,使了一个金蝉脱壳。半蹲着贴着地面悄悄的往山坡下潜行,准备待尸精不注意的时候溜走。
这尸精也是真是成精了,可能是通过气味找食吃。我刚到山谷中,躲在一丛荆棘后面伸头一瞅,尸精竟然不见了。我以为他耐不住寂寞就走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听到背后树枝嚓嚓的响。
下坡时一直半蹲着,尸精看不到我,但我也不知道他的动向,可没想到他竟然趁我不留神绕到了我身后。
我哪敢再耽搁,认准谷口撒腿就跑,胳膊抡的都快掉了,双腿也是酸软难耐,尸精就是撵着我不放,当时差点都快哭了。身体那个难受,外加性命危在旦夕,更是不能停下。
尸精跳着,一步三米,节奏不快但是很是稳定,再说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是捱不住他的追赶。离谷口还有三四百米的时候,我的大脑中已经严重缺氧,脑子一片空白,喉咙痛的厉害,双腿比面条还软,实在是山穷水绝,看来要死在这死人沟了。
我转身往右面一看,一人高的臭黄蒿,只能钻进里面暂避一时了,拖着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