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浔把平板丢回给物业管理员,猛踩油门进了自家别墅门前,按了几声喇叭,菲佣匆匆跑出来。
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从菲佣这里问出有用的信息:“带韩小姐走的人,有几个人,他们说了些什么?”
菲佣想了想,人倒是一下就能记住,一个男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置于南君泽和韩叙在聊什么,菲佣记不太全,因为当时她在别墅里没来得及发现大门外的状况。
等菲佣看见的时候,已经是韩叙快上车那时说的几句,似乎听见南君泽和韩叙在聊伤口什么,便说:“一个男人,喊韩小姐老婆,好像说去医院,在说孩子。”
菲佣中文不太好,脑子里想的和说出来不连贯的语句,完全成了两回事。
一听到医院这个词,宋浔怒火更盛,以为韩叙好了伤疤忘了疼,经不住南君泽说几句好话就要跟他复合,还要去医院,把孩子给打了!
“蠢女人是想找死吗!”怒不可遏的宋浔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
这一声吼就像沉雷一样在车内滚动,紧闭的车窗外还没走开的菲佣都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吓的急忙跑回屋去了。
怒火中烧的宋浔拨通了白季岩的电话,吩咐说:“给我去把整个羊城的医院,全都搜一遍,发现那个蠢女人,不管她是不是在手术台上,还有南君泽,都给我抓回来!”
白季岩听不懂宋浔的话,压根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手术台,只能按着他的指示去做,立刻把手底下的人全部散了出去,搜索整个羊城的医院,从规模较大的几百家开始搜索。
如果找到那个蠢女人,孩子没事还好,如果有事,一定不会原谅她。
宋浔知道自己也有错,错在疏忽了对她的看护,以为她经历了种种,应该要思想健全,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需要放十个八个保镖在家里看守,尽量让她在家呆得舒适。
可现实是,他高估了这个蠢女人,居然还是如此不谙世事,脑子幼稚到,被南君泽一两句话就能哄到去医院打孩子!
“不要让我找到你!”通红的深眸似在滴血,宋浔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在对谁说,也许是对韩叙,也是在说南君泽。
一个人疯狂地驾车在大街上,始终没有等来白季岩报告任何消息,宋浔等不及连着几个电话催问,白季岩都说正在找。
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偌大的城市,那么多的医院,全部找一遍下来,也不知道会找到什么时候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里繁华的街道亮起如花似锦的霓虹。
映着宋浔通红的双眸满是疲惫,将车子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看到白季岩回过来的消息,依然是正在找。
他兜累了,趴在方向盘上,嘴里一声声地呼喊,嗓子已经嘶哑了:“蠢女人,你是死了吗?没死就给我出来啊!”
扔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又响了,他以为是白季岩的电话,顾不上骂蠢女人,急忙拿到面前,看都不看一眼,按下了通话放到耳边:“怎么样?”
电话里是一道熟悉的声音,这道声音却不属于白季岩。
那道人前温和儒雅极具绅士的嗓音,此刻在宋浔听来,十足的阴声鬼气:“着急了吗?”
“南君泽!你活够了!”听出南君泽的声音,宋浔忍着怒火一下就往脑门窜。
电话里的南君泽轻声笑了起来,笑了许久:“今晚,我要跟她在海上看月亮,应该会很浪漫,我打算向她重新求婚,怎么样?你想来祝贺我们吗?”
宋浔咬着后槽牙,没有说话。
南君泽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宋浔的声音,不甘心没气到他,补了一剂重药:“你是在等我给你发定位吗?知道你不想开口,我主动发给你好了,不让你来亲眼见证,你大概是不会相信她愿意跟我来海上看月亮的。”
电话挂断了,是南君泽在那头先挂的。
片刻后,宋浔手机里收到了一个定位,还有一张海上的图片,是韩叙的背影,她身上那件外套,正是今天穿的那身。
此刻的她,正椅在扶栏上,悠闲地看着海上的月亮。
看着这张图片,宋浔满腔的愤怒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喷涌着,势不可挡地推着他去海上杀了那对狗男女。
车子高速行驶向码头,那里有他的私人游艇。
从开车到上了自己游艇,直至一个人乌漆嘛黑地摸进驾驶舱,才觉得去杀人应该叫些帮手。
开动游艇前,宋浔给白季岩发去了南君泽的定位,还让他带人赶紧从各个医院收队,把人都弄去海上包围南君泽,把他的游艇打成筛子!
打完了电话,宋浔没有等白季岩的人马,自己开着游艇先出了码头,往南君泽所在的位置飞去。
……
“南君泽!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回去,天都黑了!”
韩叙椅在游艇的扶栏上,望着茫茫大海,除了一轮圆月,什么也看不见。
南南跑了过来抱住了韩叙的大腿:“妈妈,再玩会儿嘛,我从来没有在大海里看过这么圆的月亮,爸爸说,等再晚一些,就能看见月亮上的张果老砍桫椤树了。”
韩叙没有去哄南南,她已经失去耐性了,而且,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下午因为南南说的几句话,她一时心软,想着这个孩子其实也挺可怜的,反正她也要跟南君泽商量离婚的事,就上了南君泽的车。
一上车,南南这个孩子就钻到韩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