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那只鹦鹉要是飞回来,铁定满屋子乱嚷嚷,换了别人养的或许她还能狡辩,可这只鸟是婆婆的宠物,没有人能比宋清云更了解自己养出来的鸟。
今晚她注定是无法入眠了。
宋清云并没有发现韩叙的异样,翘着兰花指优雅的掩嘴哈了口乏气:“也确实挺晚了,去告诉老赵,花园明天再收拾吧,大伙都累了,大少爷人呢?晚上不是见他回来了吗?”
小苏正欲摇头,忽然想起什么忙回道:“赵管家出去了,大少爷……对了,刚才还看见大少爷从二楼下来。”
宋清云顿了下抬眼问:“二楼?大少爷房间在三楼,他从不去二楼,你眼花了吧?”
小苏抿着鱼唇一样的小嘴滴溜着圆圆的眼睛想了想:“没看错啊?半个多小时前,我进来拿东西的时候,好像是看他从二楼走廊走楼梯下来的,还有二少爷也进来找二少奶奶来着,是吧二少爷?”
韩叙心中骤然抽紧,刚刚压着的那股危机感即刻充斥全身,端着茶杯的手不经意晃动了起来,洒出了几滴茶水在身旁南君泽的大腿上。
如无意外,小苏口中从二楼下来的大少爷,应该就是那个趁机睡了她的男人。
南君泽夜里也被灌了不少酒,正专注喝着冒热气的茶,几滴滚烫的茶水落到他大腿西裤上倒是没什么大碍,韩叙神色慌乱却被他捕捉进了眼里。
他轻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问:“困了?喝完茶就回房洗澡休息吧!”
韩叙还没回话,小苏见南君泽没有理会她,扁起嘴抢着说:“二少爷?”
被小苏喊了第二遍,南君泽才转过头去淡淡的问:“怎么?”
小苏给南君泽抛了个调皮的眼神:“我好像看见大少爷从二楼您房间的方向走出来的。”
这话出来,宋清云困乏的双眼霎时目光一凛:“胡说八道什么!平日惯的你!”
宋清云在这种喜庆和谐的气氛中突然厉声厉色,让韩叙猛地浑身一缩,如同被人死死掐住喉咙一般喘不过气,低下头不敢看去对面的宋清云,更不敢看身旁的南君泽是什么脸色。
整个别墅大厅里没有人再敢开口,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韩叙紧张的连汗毛竖了起来。
顿了片刻,南君泽冷淡的声音才传来:“这楼上楼下的就那么大点地方,走哪不一样?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现在家里可是有少奶奶了,到时候连太太也救不了你!”
这话明着是对小苏说,实际上谁都能听出来是说给他母亲宋清云听的。
韩叙死死咬着牙不敢吱声,心知如果南君泽疑心起来,立刻就会联想到他进房间那会儿,看见自己见到他时的慌张模样,眼看是瞒不下去了。
小苏在宋家众多佣人里顶多算个孩子,没有那些年纪大的佣人会察言观色,正不服气张嘴想辩解一番,管家老赵忽然神色匆匆的从大门小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太太!太太!”
老赵一路跑到宋清云跟前,喘着气说:“太太不好了,大少爷他……”
宋清云被老赵紧巴巴喊的慌忙问:“怎么了?”
老赵环顾了一眼南君泽和韩叙,凑近宋清云耳边小声说:“大少爷被抓进局里去了。”
声音虽小,边上的人却都听的一清二楚。
南君泽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焦急的问:“什么事被抓的?”
既然都听见了,老赵也不再遮掩,结结巴巴的说:“嫖…嫖…娼,我刚从局里赶回来。”
“啪”地一响,宋清云手中的茶杯被重重的扔在了茶几上,脸色阴沉语气异常严厉的对老赵道:“他至于吗?他要什么女人没有?这种事他用得着?
还有老赵你,不管是不是,你去了局里就去找他们局长,该交罚款交罚款,该认错认错,把他赶紧带回来!你自己跑回来干嘛?”
韩叙愣愣的听着他们说话,宋清云显然很紧张这位大少爷。
老赵却为难的杵在一旁没动,小声说:“嫖…嫖…是嫖了,还是被当场逮的,可能是遭人算计,局里通知我过去,结果一看,不是局里不肯放大少爷,是他……”
南君泽也忍受不了老赵一句话婆婆妈妈说老半天,语气颇为不耐:“有什么事你赶紧说完,人还在里面!”
眼见一向温和的二少爷都着了急,老赵连忙捡重要的说:“是大少爷自己不肯出来,被当场逮住那女的也承认是收钱了,大少爷非要说自己不是嫖,就这么跟警察杠在那了。”
老赵说了半天,韩叙听的云里雾里,压根不懂他在说什么,别说是她,宋清云母子二人也都没能听明白。
见此情景,老赵干脆几步挪到了客厅中间,清了清喉咙,学着大少爷慵懒却寒气逼人的语调还原现场。
亲自给主人们演示起来:“夜深风凉,途径小巷见一弱女,衣衫甚薄,吾不忍之,爱心起,施钱财接济一二,岂料此女甚感恩德拽吾入舍,吾更怜之,遂生情,**三刻累觉不爱,复施之分手费数百,何错之有?”
“治安管理条例你倒是研究透了,不过你说的这个快一米八的金发‘弱女’并不弱,大热天的不穿薄衣难道还穿羽绒服?满大街的背心短裤你怎么不去怜之?她已经承认了为你提供有偿服务。”
老赵换了个蜀黍的角色说完,又学起了那位大少爷的话:“警察同志英明,都看出来我是被骗了感情还被骗了钱财,这是一个有预谋有组织有计划的招摇撞骗,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