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洒满绿荫官道,斑驳的阳光在树冠中形成碎光点点,三辆马车疾驰,周围是骑马的兵将,马蹄声声,在静谧的早晨引得行人纷纷冲忙退让。
最后一辆马车内,祁东忙着翻看来自各地的邸报,心腹何安在帮忙整理,逸晨清珠昏昏欲睡。
忽然,马车骤停,砰!一声,逸晨清珠撞到车壁上,祁东连忙安抚,揉着逸晨清珠鼓起的小包。
不用祁东吩咐,何东旋开车帘出去查看,少顷,回来禀报。
“侯爷,前面有人拦路告状,险些被马蹄踩死”
“噢!走,去看看”
逸晨清珠由太守夫人尚佳玉芯的贴身侍女陆画喜陪着,两人情同姐妹,天天腻在一块儿,祁东暗中摇头带着何安下了马车。
最前方,黛谷书、逸晨临其并驾齐驱,马蹄哒哒,在原地打转,戴孝男子,被兵将兵器架着,跪在大道之中,身上布满伤痕。
虽是辰时,因是官道,背剑、跨马的侠士、拖家带口的皇城省亲的.....都在不远不近的促足观看。
经过何安的禀报,祁东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暗自唏嘘.....
原来,跪地的男子名曰魏禹蕈槰,本是十里外的僮城的“盛行镖局”总镖头。
月前走了一趟镖回来,其妹就被当地大户陆家强行抢了去,魏禹蕈槰的爹气不过,前去讨要说法结果被人打成重伤含恨离世。
“书王,草民常年在外走镖,吃的是刀口舔血的饭,那陆家涨的是太守夫人的势,蕈槰斗胆请您还草民一家公道”
黛谷府在武林是赫赫有名,其江湖地位一点都不输尚佳家,且一门颇受人尊敬,退而求其次半路拦截书王行队。
本来是要上皇城告御状,但妹妹才被救出,陆家在派人追杀,皇城路途遥远,恐半道被截,听说书王要经过这里,才来碰碰运气。
车外的吵闹,尚佳玉芯想不听到都不行,挺着个大肚子,由侍女搀扶着来到近前,后面马车下来的逸晨清珠也同陆画喜快走几步一左一右的扶着尚佳玉芯。
“你是说,本官夫人的表姨母陆家吗?”
“是,走镖之人信字当先,草民绝无虚言”
大庭广众之下,逸晨临其作为女婿,无法推诿也不好说什么,坐在高头大马上,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脚步声传来,这么大的动静,惊了夫人了,逸晨临其翻身下马,代替逸晨清珠搀着尚佳玉芯,面色稍显担忧。
这边,黛谷书抬手挥退兵将,环看了一周,隐隐的看到山腰四周,设有埋伏,共有两拨人马,已是信了魏禹蕈槰几分。
家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儿,不在少数,但身为官员家眷亲属,不以身作则,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小东,劳你带人将魏禹家的镖师们,带过来”
抱拳点首,祁东一挥手,带着何东以及他的亲卫,向着黛谷书指着的方向,踏马而去。
看着手上状纸,尚佳玉芯唰的转身,轻眸怒瞪陆画喜,强娶人家妹妹的不说别人,正是陆画喜的弟弟陆画茂。
此人不学无术,家中妻妾成群fēng_liú成性,那在母家僮城一代是出了名的,家中独子表姨母较为疼宠,养成这样的败类。
走镖的走南闯北,天不怕地不怕,稍有不慎江湖大战随时爆发,盟主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与陆家千丝万缕的尚佳家。
甩开陆画喜的手,尚佳玉芯在逸晨临其搀扶下,走上前,抱拳。
“魏禹镖头,家中表弟,全权交由你按照江湖规矩处置,你看如何?”
“夫人”陆画喜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尚佳玉芯,至从香帝做了朝明的女帝之后,她尽心尽力的在尚佳玉芯跟前伺候,本是表姐妹关系,碍于身份也未有半句怨言。
明明知道她心中爱慕之人是谁,不相帮就算了,今日为了平怨就将她最亲的弟弟退出去吗?
“退下,那有你插话的份”
喝退陆画喜,逸晨临其戾眸中的威慑太盛,着实叫陆画喜不敢再多言,退入人群中。
对此,跪的笔直的魏禹蕈槰未置一词,妹妹受辱再先,父亲因此而死在后,陆家老夫人没少参与。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这么草草了事,何况家中所剩无几的镖师也不答应,那么多兄弟,死的死伤的伤.....
黛谷书亲自上前,扶起魏禹蕈槰,正好祁东也带着几位身上血迹斑斑的镖师与一位面色苍白,目光呆滞的女子策马而回。
“魏禹镖头,带领你的人归入东侯麾下,随本王去往皇城,放心东侯已经派人去陆家拿人押往皇城了”
祁东回来时,身边少了何安与不少亲卫,魏禹蕈槰看在眼里,答应了下来,抱拳揖礼感谢过黛谷书后,随祁东走了过去。
主动扶着呆滞的女子,逸晨清珠带着她坐上车驾,考虑到陆画喜心里会不舒服,就让她回到尚佳玉芯跟前去伺候。
各自翻身上马,黛谷书“驾”一声飞驰而去,后面的马车也加快了行程,必须在天黑以前抵达皇城。
与此同时,僮城陆家。
身着黑甲的侍卫踏马而来,派头的自然是何安,他们身后挂着弯刀身着短打的数人被绑住手脚,跟着马后跌跌撞撞的跑着。
队伍停下,何安示意侍卫头领去敲门,全部人也都下马等候,不远处围着众多百姓,悄声的指指点点。
“这陆家上头有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日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