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久后，无上天尊说道：“丫头，这条路，走了，可就回不了头了。”
“我们早就没有回头路了。”扶千算的死，让阮绫烟彻底想明白了，“天道对我们来说，太遥不可及了。大劫对我们来说，又太震撼人心。
我们若想对抗天道，破除天劫。现在能做的，只有除掉半人族罢了。”
白辰坐在夜西风身边，空桑山的奉剑长老坐在掌门身边。他看着下方的阮绫烟，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狠意。可是阮绫烟，嘴上说着让白矖去冒险，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悲色。
“小矖那边，我会去跟她说明白。”这些话，也只有作为娘亲的阮绫烟去说，才合适。
又过了许久，夜西风问阮绫烟：“就算我们决定利用小矖的女娲之力，可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半人族搜集情报的能力，是我们比不了的。而控制祖神之力的方法，半人族肯定是拿到了。根据他们道纯矗怕是不会留下些什么，让我们去捡漏。”
无上天尊在这时接了话：“之前，千算让我去找了一次，念萝医谷的那个医仙。他虽没说什么，但我觉得，医仙在隐瞒一些事情。”
“念萝医仙？那个赤霄的师傅？”长门说道，“要不，说服赤霄，帮我们去问问？”
阮绫烟认为，赤霄根本用不着刻意去说服。事关白矖，这人多半是不会拒绝的：“医仙那边，由这个弟子去问，最好不过。之后再行安排吧。
之前獙獙找到我，说了两件事。其中一件，我也想不太明白。”
“什么事？”无上天尊问道。
阮绫烟看向上方的夜西风，说：“事关那个，潜伏在空桑山里的人。夜师兄，那人是半人吗？”
夜西风答道：“我检查过，不是半人，不是兽族，也不是异人。他那手脚，能变成触手，是因为体内，有一种古老的术术。”
检查尸体的时候，夜西风特意请无上天尊帮忙查看。天尊说：“那是种禁术。人间大战的时候，人族比起兽族来，太过弱势。于是，便有仙修弄出了这么一个术法来。
其效果，是可以让凡人的身体，短时间里，进行兽化。不过这种术法，是已消耗生命为代价发动的。且会对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所以才被视为禁术，封存了起来。”
阮绫烟问：“这么说，齐太只是普通人？”
夜西风点点头。
“那各位有没有想过。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听从半人的指使，潜伏在空桑山，十几年这么久？”这就是獙獙说到的，第一个问题。
常应说：“一般人所求的，不过是一日三餐，有一席之地，可以遮风挡雨。或许这个齐太，野心大，求的东西比较多。比如，金银财宝什么的。”
夜西风坐在上方，说道：“可是，齐太作为守山弟子，一年也没几次下山的机会。他拿再多的钱财，也没地方花。”
阮绫烟接着说：“而且十几年的时间，未免太久了。若他真的是，欲壑难填，十几年的不断的要求半人给他财富。按照那群半人的个性，不应该忍了他这么久。”
楚兰舟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被半人给要挟了？比如，有什么把柄，在半人手上，他才不得已，帮他做事？”
“应该也不是这个原因。”夜西风思量了一会儿，说道，“那日，我追查空桑山的内鬼时，发现齐太，在凶兽攻山前，有段时间擅离职守，不知所踪。
回来后，他也没有守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在仙派中，四处走动，行为可疑。我带着弟子，找到齐太时，还没问，他就自己全招。
如果他有软肋在半人手里，就不怕自己这样做，会遭到半人的报复吗？
还有一点，我记得他对小矖说过。说是让小矖，跟他一起去半人族那边，半人可以保证他们，万世不灭。
齐太的言语中，对半人族毕恭毕敬，对他们说的话，更是深信不疑。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被威胁的人。”
常应也记得，齐太当时跟他们对峙时，没有半点悔意，内疚。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心甘情愿的，替那群半人做事？”楚兰舟说完，突然想到，刚才夜西风和天尊，说道的禁术，“难道是为了，那个禁术？”
从阮绫烟提出这个问题起，夜西风心里就有一种感觉：“其实，以齐太的先灵和资质，修习大成后，功力也只能算的上中等。”
常应看向夜西风：“你的意思是说，半人利用他的好胜心？”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的目标，就不光是仙修一脉的人了。”楚兰舟接着说，“自古以来，想入仙修，却没有合适先灵的人，不在少数。”
阮绫烟说道：“这些人，多被仙派拒绝过。心里自然会生出一些不甘心来。有些事情，越想，越容易钻牛角尖。
若是半人在此时，用那禁术，加以利诱。我想，他们对半人，一定是死心塌地的。半人族发难后，我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仙派当中，从没想过，他们会对山下的普通人出手。
加上现在年节，我们更没留心其他地方。选这么个时间，半人族还真是处心积虑。”
白辰大概算了一下：“这么说来，半人手里，现在到底有多少人了？”
常应说道：“之前我和师兄，找到一封密函，是元念长老写来的。应该是师傅，还没来得及，传讯给你们。”
常应将密函所写的事情，告诉大家：“看样子，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