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老狐狸左右张望两下,见附近没别人以后,轻声询问:“公主那边怎么样?听说从那件事以后她对你挺上心,对于这件事不会有啥想法吧!”
“应该不会有啥想法。我俩当初有过预定,我不干涉她,她也不干涉我。她生的儿子我会承认,我生的儿子她也得给名份。”
对于鱼恩信誓旦旦的说词,理所应当的语气,老狐狸显然不敢苟同,张嘴就是一顿训斥:“你小子是不是傻?你俩现在是什么情况?和以前能一样么?”
“以前是她有便宜可占,现在是你有便宜可占,保不齐她就因为妒忌弄出什么幺蛾子。以咱家看,等你出征以后就把他们送到咱家府上。无论从哪方面说,上柱国公府总比在公主府里周全。”
鱼恩知道鱼弘志说的有道理,公主府里毕竟是义昌公主当家,自己在家的时候或许不会有啥问题,但是自己不在家,难免会有些琐事磕磕绊绊。可是上柱国公府却不同,就冲着老狐狸原来对自己的那份好,他绝对会把紫焉照顾的妥妥当当,连一丝一毫的委屈都不会有。可就算是这样,鱼恩还是不想把紫焉送到上柱国公府,因为他还有另一方面的顾忌。
“侄儿倒是也想把紫焉送过去,只是这样一来未免会让公主产生误解,也难免会引发写流言蜚语。为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委屈紫焉一下吧,反正有家老他们在,料想公主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还没等老狐狸再说话,忽然听到有人昂声说:“兖王殿下听闻杞王的雅集上有不少大家,特意命我送来些诗篇,请诸位大家斧正。”
听到这句话,鱼恩苦笑一声,该来的终究是跑不掉,看来这位争强好胜的兖王,今天是非得力压杞王一头不可。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鱼恩的老熟人司徒令。自从仇士良致仕以后,司徒令毅然投身门阀行列,随着他们支持兖王倒也不足为奇。
司徒令带来的是厚厚的一摞诗稿,里面未必有多么惊世骇俗的诗句,但是每人一篇的诗稿,聚集起来足有一本书那么厚,这本来就是一种炫耀,是一种示威。就像是兖王在对杞王说,你看看,这么多人支持我,你拿什么和我争?
本来只是送个诗稿的差事,送完诗稿以后司徒令就该离开。可是他以为这样离开不够出彩,无法博得兖王的关注与青睐,于是乎他就含辛茹苦的想了一番说词,准备绽放一下异彩。
把诗稿递交上去以后,他便迫不及待的问:“杞王殿下这里为何如此冷清?”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因为白居易和刘禹锡的悉心教导,杞王已经颇有城府。在弟弟使者的挖苦面前,他依旧能笑语盈盈的接住递过来的诗稿,然后和颜悦色的回一句:“本宫怎么不绝得冷清?足下以为本宫这里冷清,莫非三弟那里如市场一般喧闹?”
不得不佩服杞王随机应变的本事,也不得不称赞一下他拐弯抹角的嘴。司徒令挖苦他这里冷清,他变着法的说兖王饥不择食,什么人都请,把雅集弄得像闹哄哄的菜市场。
想着大放异彩的司徒令,岂能因为杞王一句话就败退?马上笑着接茬:“殿下说的确实有道理,兖王是有些宅心仁厚,不忍拒绝那些趋之若鹜的才子,什么人都往里放。以至于现在头痛到手的诗稿太多,诸位名宿都看不过来,只能劳烦杞王帮忙。”
司徒令是铁了心想让杞王难堪,委婉的说兖王那边人多不是他什么人都请,而是因为众望所归,天下才子都希望去投靠他。
本来是一番不错的说词,可惜杞王大小生活在皇家,兄弟姊妹众多,为了在父亲面前争宠,大小就练就了一口铁齿铜牙,岂能被他三言两语就难住?
只听杞王笑呵呵的回道:“三弟的雅集倒是办的有模有样,本宫这边还没开始,光顾着谈些家常了。还要劳烦足下回禀一声,就说本宫这边有些忙,还没到品诗论稿的时候,等一会儿大家闲暇下来有了佳作,再连同指点一起送回去。”
谁都知道兖王送诗稿过来并不是想让杞王这边指点,只是想给杞王难堪,开场的那句指点不过是谦虚而已,这些诗稿里肯定多是上品。
可正是那句谦虚让杞王钻了空子,他装做没听出来,连蒙带虎的夸一遍自己这边的人,遍地一下兖王那边的人。
司徒令闻言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杞王显然不想与这么一个的身份低的人继续纠缠下去。在他开口之前,抢先说:“若是足下再纠缠下去,本宫这个雅集可就连一篇诗稿也拿不出来了。”
面对柔声细语的逐客令,司徒令只能心有不甘的悻悻而走。只是他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丢一句:“既然如此,卑职就在兖王那里等候诸位大家的传世名篇。”
送走这个不速之客,杞王这边的雅集也正式开始。
皇帝下命令的雅集,大家当然早早就准备好诗篇来应付,不然到时候皇帝问起来怎么交代?随着雅集开始,瞬间爆发出不少佳作。
杞王也不客气,直接让白居易挑选最好的几个作品,让人给兖王送过去。他的目的很简单,既然兖王想以数量来打压自己,那么自己就一质量来打压兖王。用这种方式告诉弟弟,你那些草包都是泛泛之辈,真正有才的人都在我这里。
杞王这么做倒不是他意气用事,而是他心里明白,今天只以诗文论胜负。今天只要能在诗文上胜过兖王,那么以后自己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