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兖王一方早已磨刀霍霍,就等着今天朝参,把李德裕驳斥的哑口无言,让唐武宗同意妥协。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无耻的李德裕,居然再次使用无耻的招数,昏庸的皇帝居然又一次甘心配合,就这么又来了三天病假。
就在众人怒火中烧,准备强行请皇帝出来的时候,李德裕忽然不咸不淡的来了句:“急什么,朝廷内使还未归来,一切岂能容他人胡说,我等乱猜?”
用极其轻蔑的语气说出来的话,非但没有火上浇油,反而让愤怒的人群平静了下来。因为听到这句话,大家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肯定是李德裕还不死心,担心有人谎报军情,派人去探虚实。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说难听点,就是李德裕不到黄河心不死,还在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在做最后一次挣扎。既然如此,大家当然不会在乎再多等三天。毕竟对于前线的焦灼的态势,三天时间少的可怜。如果这几天就能击败刘禛,那又何必拖沓这么多天?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相爷并没有坐以待毙,恰恰相反,准备的还特别充分,因为接二连三归来的内使,带回来的基本都是好消息。
第六天朝参,还不等他们开口,李德裕就一封接着一封的上奏,把本来岌岌可危的东线形势说成一片大好,仿佛刘禛马上就要覆灭一样。
面对他的老生常谈,王起毫不客气的开始反击。从丢掉天井关说到朝廷羸弱,再从河朔三镇说到岭南叛乱,最后更是引经据典,大谈特谈穷兵黩武的坏处,仿佛大唐就是一层破败不堪的窗户纸,不用捅都会破。最后更是把矛头直指李德裕最后的,仿佛他就是祸国殃民的奸臣。
对于这些,如果是六天前,李德裕当然无力反击,可惜现在不是六天前。六天的时间给了敌人准备的时间,更给了他最需要的东西。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拿出王宰的奏疏,大力表扬忠武军英勇善战。不仅夺回天井关,还连下刘禛天井关北大小簊村,为北上泽州扫清所有障碍。
紧接着是承德节度使王元逵上奏,说承德军正全力进攻宣务栅,叛军已有败退迹象,让皇帝放心,不出旬日定然攻破宣务栅,全占尧山以北。
随后又有内使拿出何宏顺上的顺表,先是表明忠心,随后保证拿下山东三州。
本来有这三封奏疏相爷已经赢了,但是皇帝用八百里加急派出去六波信使,岂能只读三封?
第四封,第五封当然不会有啥问题,谈的都是石雄接管的河中军,必定死战立功云云。
然而第六封却出了岔子,身为皇叔,李石似乎没有力挺皇帝的打算,一个劲儿的说河东府库空虚拿不出军饷。如果贸然调兵,害怕将士哗变。
李石说的是苦口婆心,但是在相爷看来却是小问题。泽潞向来富庶,府库里肯定有堆积如山的财富。告诉将士们随便抢就完了呗,这还需要啥军饷?
于是乎事情就这么回到了原点,该打仗的继续打仗,该支援的继续支援。至于该逗弄儿子的,不好意思,他现在有些急事儿,是真没这个时间。
塔米急匆匆的拜见鱼恩,说是有要紧事儿求见。鱼恩本来不想见,因为他不感觉塔米会有啥要紧事儿。对于他来说,晚上最要紧的事儿,就是继续为人口繁衍做贡献。
然而当塔米第二次求见的时候,鱼恩终于被他打动了。不是塔米有多虔诚,只是因为他说了一万贯钱。
一万贯钱就是千万钱,一个足以让鱼恩倾家荡产的数目,这么大一比横财,让他如何能不动心?驸马爷马上就整理好衣衫,传唤自己的招财猫。
不知道为啥,往日里看着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奸诈胡商,鱼恩今天越看越是顺眼,脸上不知不觉就露出和颜悦色的笑容。
当然这个笑容在他感觉是和颜悦色,可是看在塔米眼中,却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饿狼盯着一样。
直到塔米就连站着都开始打冷战,鱼恩才慢悠悠的问:“既然能出这么高的价钱,对方的条件也不简单吧!”
“回殿下,对方想要两朵玻璃牡丹,越是鲜艳越好。”
回答的声音有些低,似乎回话的人知道,这个要求有些高。
“只是牡丹?”
问他的声音很平常,语气也很轻松,听不出有愤怒或者为难的情绪,似乎还有一丝满不在乎,这让塔米长出一口气。看来对方的条件,对于这位驸马爷来说应该不难。
略微整理下语言,塔米用十分谦卑的语气回答:“对方确实只要两朵玻璃牡丹,只是只给三天时间有些太紧,所以小的没敢答应。”
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没有因为钱太多而乱了方寸,这让鱼恩对于这个胡商是越来越满意。
“回去答复他,就说玻璃牡丹不是没有,只是太过稀少,这个价钱你买不来。”
虽然对方给了个不可能拒绝的价格,但是鱼恩还是决定再抬一抬价格。因为在他坚信,除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有谁会做玻璃牡丹花。而且能花一万贯买东西的人,根本不在乎再多花一万贯。好不容易送上门的肥羊,不狠狠地宰一下怎么能行?
塔米是个很懂事的人,并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再啰嗦什么,听到鱼恩的吩咐后,马上领命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塔米又急匆匆的求见,说是对方已经把价格加到三万贯两朵,但是牡丹花必须明艳动人,让人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