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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课堂未必是最好的课堂,但肯定是最奢华的课堂。”
因为今天要讲化学元素,鱼恩准备做一些小实验,准备了不少实验器材,虽说做不到每人一份,但两三个人用一份还能满足,这些实验器材最主要的材料就是玻璃。也正是因为这些玻璃做的实验器材,才让崔护有了这般咂舌的感叹。
“崔公怕是还不知道,这些玻璃都是驸马做的,他在灞水弄了个作坊,做的就是玻璃。开始人们还以为是胡商在贩卖,价格高的离谱,驸马在其中可是赚了不少钱。”
因为实验的需要,玻璃制品的大量出现,鱼恩也就不再保守玻璃的秘密,郑蔼他们也就知道了灞水作坊的秘密。
闻言崔护愣了好久,随后无奈的摇摇头,心中对家族中那些信誓旦旦讨伐鱼恩的人升起不少怜悯之情。
“我记得小时候师公和我说过,任何东西都是由无数个肉眼不可见的小颗粒组成,这些小颗粒又可以分成一百多种,具体多少种师公没细说,我也没记得,需要你们以后自己去考证。师公说,蜡烛,木炭……”
鱼恩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燃烧的条件和要素,然而因为参入了微观的化学元素,下面的人听的大都是一头雾水。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毕竟没有那些现代化器材,能让大家观察到最纯净的化学元素。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要求所有人硬背,希望他们之中会有哪个执着的直肠子,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义无反顾的印证下去。
其实科学发现很多时候就是偶然,或许连鱼恩也不会想到,没有人为了证明他的观点印证下去,倒是有人为了反驳他的观点苦苦的追寻证据,正是这个人发现了第一个纯净化学元素。
今天的课是最枯燥的一节课,好多东西没有实验的印证,只能靠鱼恩来说,大家除了死记硬背,几乎没有多少发言。然而就算是这样,也让崔护惊讶的合不拢嘴。
因为好多人都站起来或者提问,或者驳斥鱼恩。他却从来没有不耐烦的情绪,一直在不遗余力的给众人解释。大家在课堂上讨论,发言他也不会去禁止。这对于教惯了乖乖学子的崔护来说,属实特别新奇。
等鱼恩讲完课,学子们散去后,崔护站起身,笑呵呵的邀请鱼恩:“老朽实乃朽木一块,着实听不懂驸马高论。但是老朽对这科学的兴趣确实越来越浓郁,相与驸马把酒夜谈,不知驸马是否可以赏光?”
对于这种善意的邀请,鱼恩当然不会拒绝,当即就和柳公权还有郑蔼跟着崔护去了他家。
身为行将就木的老人,崔护丝毫没有暮气,恰恰相反他有着如同孩子一般的好奇心。还没等酒宴摆上来,他就迫不及待的对着鱼恩问东问西。
鱼恩并没有给崔护接着讲解化学元素,而是从简单的风霜云雨讲起,一点点的讲到潮起潮落,讲到季风,讲到太阳的直射与斜射,讲到一年四级,讲到太阳,讲到月亮,讲到整个宇宙。
讲话的人说的头头是道,听的人也是频频点头,偶尔会夹杂些许疑惑,些许问题,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深夜,就连酒宴上来也置之不理。让作陪的柳公权和郑蔼十分无奈,几次想出言打断,但是考虑到崔护那个性格,两人又都闭嘴了,只能饿着肚子一直陪着。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
当鱼恩说到植物生长的原理时,崔护忽然眉头一展,苍诳的大笑起来。然而笑着他的脸上又满是落寞的神色,万分惋惜的说:“可惜老朽早生了几十年,若是还有二十年的青春,老朽定然要跟着驸马拜读,努力学习科学。这才是真的天地大道,与之相比,老朽一生所学不过是小道而!”
“前辈切莫妄自菲薄,经学也是大道,作用丝毫不亚于科学,只是作用不同而已……”
鱼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崔护不耐烦的打断:“经学之用老朽自然深谙,只是老朽并不喜欢勾心斗角,也不希望子孙踏入那笑里藏刀之地。”
说完他对着门外招呼:“愚孙进来!”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一位略显木讷的孩子。约莫十来岁的模样,一身麻布衣衫,身形也十分消瘦,丝毫不像出自富贵人家。
小孩子十分有礼貌,进门后先给四人见礼:“见过阿公,见过诸位长者。”
也不等鱼恩他们说话回礼,崔护马上接口说:“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驸马帮忙。”
“崔公尽管说,本正定然全力以赴。”
“老朽的孙儿们大都不成器,安逸享乐者有之,好高骛远者有之,妖异权谋者有之。唯独愚儿心性最是淳朴,为人最是良善,所以一直带在身边,不舍得他沾染尘世肮脏。”
说道这里,崔护忽然站起身,对着鱼恩行礼道:“老朽想让愚孙拜在驸马门下,不求学什么登堂大道,只求精研科学,还请驸马收下。”
鱼恩哪敢受崔护这般大礼,马上起身把他扶住,接口:“崔公何必这么客气?愚儿看起来这么讨喜,本宫又岂会拒绝?我还指望着他能继承科学的衣钵,将我师公的学说发扬光大。”
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鱼恩就这么又收了第二个徒弟。
……
与长安城的一团和气相比,西征大军正在忍饥受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当吐蕃人摆出铁浮屠,义勇军的骑墙与铁浮屠交汇后,无往而不利的骑墙,再也不能裹挟敌人的战马去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