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敲响义昌公主府的大门,郑粹的心里是五味陈杂。他也不想回来,但是少爷惹了祸不得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敲门,谁叫形势所迫呢?
“谁呀!”
“我郑粹,驸马爷回府,快开门。”
看门的门房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是郑粹,刚想按照以往的态度训斥几句,却反应过来是驸马爷回来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位驸马爷可不是原来的软柿子,现在不仅有上柱国公照着,还有进士的功名在身,可得小心点应付。
训斥的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笑嘻嘻的问:“驸马爷您怎么回来了?”
“本宫回家好用跟你禀报?快把门打开,让本宫进去!”
若是放在平时,门房也就开门放他进去,可是今天不行,因为李玉在公主府过夜。这位听驸马爷的声音来者不善,还以为是回来捉奸,哪里敢开这个门?
一边捅咕身边人快去报信,一边就想说两句话把鱼恩吓回去,至少拖延一下时间。
“驸马爷您回府公主殿下知道么?没有公主殿下的命令,小的可不敢开这个门,万一殿下怪罪下来……”
他这边想拖延时间,鱼恩那边却比谁都着急,哪里肯跟他在这里耗着?当即怒喝一声:“给我砸!”
眼看着驸马爷动了真怒,要砸门进来,门房哪里还敢在拦着?真要是传出去驸马爷砸门才进去家门,自己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当即赔笑道:“驸马爷您息怒,您息怒,千万别砸,千万别砸,小的这就给您开门,这就给您开门。”
等他一开门,顿时一愣,片刻之后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好家伙,带着这么多人,果然是回来捉奸的。只可惜驸马爷您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咱大唐的公主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哪个驸马敢像你这般,明目张胆的回来捉奸?
他是愣住了,鱼恩却没有愣住,性命攸关的大事一刻也不能停,一进门就想往公主寝殿方向走。可是刚走几步,忽然停住,心想这个时间说不定公主已经就寝,还是不要这么贸然前往为好。应该先礼后兵,先让家老去请,请不来自己再过去。当即低头与家老吩咐一句,然后走向小院的方向。
他这一换方向不要紧,门房心里直犯合计,咱家驸马爷今天是怎么回事?搞这么大的阵仗回来捉奸,怎么又熊了?
合计归合计,但他只是个门房,消息送到便是自己的责任,关上门再梦周公才是自己的本分。
……
义昌公主和小情人鱼水正欢,忽然听到外面绿柳的声音:“殿下不好了,驸马怒气冲冲的回来还带着不少人!”
她这一传报义昌公主还没如何,可把李玉吓的不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瞬间萎下来。
“不会是,回来,回来……”
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显然是想到某种最坏的可能。如果是以前李玉还真不怕,但是现在不同,鱼恩如今今非昔比,要真是回来捉奸当场,无论是叔叔李德裕,还是圣上都得给鱼恩一个说法。无论是哪种说法,都跑不掉一种可能,他李玉倒霉是肯定的。
义昌公主则要比他镇定的多,先是吩咐外面稍等,然后开始穿衣服。紧要关头也没了公主的架子,三下五除二便把贴身xiè_yī穿好,然后让绿柳进来帮忙穿外衣。
外衣还没穿利索,郑粹已经到门口,外面通报声再次传来:“殿下,驸马爷请您过去。”
听见这番话,一对狗男女都暗松一口气,还好鱼恩还知道些体面,给彼此都留了些面子,不然今天还真好过不了。
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外面吩咐:“让郑粹等一会儿,说本宫这就过去。”
听见里面的通报,郑粹也直犯合计,今天公主殿下怎么这么干脆?少爷一请就去。若是往常,肯定会训斥自己一番,然后少爷还得亲自来。莫不是少爷考上进士之后,公主殿下也转性了?
不多时义昌公主的衣服已经穿好,让绿柳搀着往出走,临出门前还不忘给李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刚沾上露水的牡丹怎么看都妩媚,妖娆的媚眼,看的他险些忘记现在的处境,又要雄姿勃发。
……
正在房中来回踱步的鱼恩忽然听到外面,公主殿下的请安声音,脚步戛然而止,马上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面容。
看着外面众多的侍卫,义昌公主倒也干脆,进门第一句话就问:“你是回来捉奸的?”
傲娇的声音变得有些柔和,似乎想用娇滴滴的样子唤起鱼恩的同情心。
只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若是平常,鱼恩最多会一笑置之。但是今天不同,为了保命他不能有丝毫软弱,必须把自己拉到与义昌公主对等的位置上,只有这样才能接续聊下去。
“你说呢?”
虽然只是一句反问,却让义昌公主肯定自己的猜测,让他不知不觉间占据上风。
“说吧,有什么条件。”
在她看来,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摊开,抛去那些不必要的虚伪,直接谈条件更好,大家都会节省不少时间。
反倒是鱼恩愣住了,他没想到义昌公主那么干脆,居然直接谈条件,莫非圣旨已经到了?略一思量,鱼恩马上抛出一块馅饼,等待她上钩。
“你们那些破事无论以前还是以后我都不会管,甚至你可以给他生孩子,生下来的孩子若是安排不妥,我也可做个便宜父亲,人前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为难。以后咱们只担个夫妻之名,各过各的日子,井水不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