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呼风唤雨显奇术,微风晓闻心不毒。
遇敌莫惊须先静,胜追穷寇如驱猪。
话说韦列揣信出去,寻吴林攀去了。谅这广大世界,茫茫人海,岂易寻得?不提。
晓闻二人到了柳社县,寻了个酒店住下,当天收拾得当,吃了酒饭便去人寝。鸡鸣而起,天微亮也。二人又吃了饱,晓闻备好祭物等,即时出发。柳社县人闻之,皆来接送,毫无懈怠松驰,晓闻道不必如此。众人引晓闻二人到祭雨坛,各相排开。周杰亦欲知其厉害,择个位置坐了。
坛下众人具无声息,屏息凝神般注视。晓闻先沐了香浴,换了八卦服,仗了那口古定剑,赤发跣足,左右两童子陪同,一仗宝剑,一拿指计,徐徐上了坛。上了坛,两童子于坛边左右守之,晓闻至祭台前,摆好指针,算定方位。又倒一碗酒,喝了一口,喷于剑上,其余倒于地上。然燃蜡烛,串好钢钱,烧好祭钱闭了眼,国路罡盘,口中念念有词如比反复数次,只见天边暗沉,黑云聚集,众人无比惊讶。
有段时辰,晓闻忽睁眼来,剑刺一符,舞一二下,那符着起火来,以酒喷之,念起词来,指向天边。再看天边,黑云愈发深沉,其时风声渐起,鸟雀乱飞,天空中打起雷来,雷光飞闪。忽听细响,滴答消答般,甚是清脆。只一时间,南势突大,地上低洼处早满水也。众人看了都道神奇,又见祭了雨来,个个手舞足蹈,高兴不已。晓闻见已成功,教童子捧了宝剑、指针等物,自徐徐下坛来。
众人见晓闻下了坛,忙去弯腰以谢。晚闻道:“雨已祭得,何时不下?”众人道:“多谢道长神法以祭雨得,只明日收之便可。”晓闻道好。众人拉了晓闻,晓闻教周杰同去,周杰应了。
村民引二人进了村会处摆起宽来,都道他两个莫要推辞。待搬上酒肉,招呼着来吃,无不尽兴。村长道“本县多早少雨,庄稼难受,因闻道长之能,故以邀之,今实知道长之能也。”晓闻道:“助人为乐为小道之本,不足为道也。”村长道“那便不言此事,只吃肉喝酒。”晓闻道;“如此便好。”村民具以消敬晓闻,晓闻一一回之。周杰敬酒道:“兄弟之能教人称奇,此酒务必吃下。”晓闻道:“兄之夸大也,雨之非为弟之所为,而为此县福也。如若吃酒,弟之量不小也。”晓闻又道:“干了!”周杰道:“兄弟莫要用法,不然不乐。”晓闻道:“何足惧哉。”两人干了酒重新入席坐定,各自吃菜。
如此一天,月色升起,水映其影,疏星点点,伴雨而就。翌日,晓闻二人到了祭雨坛,晓闻准备停当,上坛作起法来。只见黑云渐敢,白云渐集,雨势渐小。坛上晓间叫声:“收!”突然金光万道,刺破黑云。众人睁得眼来,都见晴空万里,天如洗过般亮,齐道“真是奇了!”晓闻下得坛来,众人过去拥做一闭,连连称赞。晚问道:“既已得成,小道还有事在身,急需即行,近日相扰,还望见谅。”众人道:“道长祭雨造福,何言有扰便是住个二年,亦无多大事。若要离此,我等亦不挽留,唯有敬谢。”都散了礼,谢过数回,晓闻白与周杰离了柳社县。
离了柳社县,晓闻道:“弟不愿于世乱争,要可南山也,哥哥莫怪弟之如此。但凡有事,可吹响这千里铃,弟必随到。”说罢,取千里铃与周杰。周杰道:“人有各志各爱,我岂怪你焉。只愿兄弟莫忘了我这个义只,便足矣。”晓闻道:“既如此,弟我去也。”随即作起法来,变作一只青鹤,展开青翅,轻鸣一声,飞去了南山。周杰见晓闻已去,不知何时能又再见不免伤心欲泪,强忍未落,回了老家。
却说吴林攀逃脱之后,无处安身,便依所剩无几的银两过了南县,为避发现,躲上山岗,就搭起帐篷来。天色未晚,林攀饿极,绰了枪,进深处欲寻些野味来吃。正当离去,忽踩着甚么,原来却是个人,年纪也不大。那人跳将起来,大骂道:“你是甚人?为何进这山岗?”林攀道:“我姓吴,双名林攀,字进高,乃是开州人氏。因我性毒刚烈,人唤我为‘双头蟒。’前不久恶了梁州副史毛仲平,故这般。”那人道:“原来如此。你也不必惊慌,我乃是此地猎户,于此已有一二年矣。”林攀道:“不知猎户大哥如何称呼?”那人道:“我姓宋名雨波,字义真,本地人氏。我与表兄刘宽、表弟宋正孝、从弟宋正宇,关系甚笃。我又时烈时平,若烈则有长于平十倍,故此号为‘小魔王’。”正是:
一腔热血照日月,性平无常嫉凶邪。江湖人称小魔王,南县宋雨波便是。
林攀道:“啊呀!你那表兄现正受罪哩!”雨波问是何故,林攀说明那事。雨波道:“还请进高引路,我去寻我那表从弟来。”林攀道好。
雨波去寻宋正孝、宋正宇二人,具是在这南县的。寻不多时,却进入一户人家,里面二人出来迎着,正是宋正孝两人。在这南县,两人也有些名分。宋正孝字子德,原乃密云县人氏,绰号“翻天螭吻”。平生不爱坐闲,只爱捕野打猎,但却仗义疏财,懂得恩惠。那宋正宇字光胤,原是安定人氏,素爱披红袍,驰马往来如疾射之狐,故此绰号“赤火狐”。当下正宇道:“不知哥哥来寻弟弟二人,敢有事否?”雨波道:“方才安陷时遭一人踩俺身上,与他言语,道是俺们表兄却被抓去也。”二人惊愕道:“怎有如此事也?现今怎个救我表兄?”雨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