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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兵疯狂了。原本并非你死我活的冲突被用心不轨之人挑拨到了极致。离得太远的扶苏并不晓得期间发生了什么竟然如此成功地让乱兵门疯狂起来。
原本竭力控制自己嫡系部队的孙二杆子也渐渐有弹压不住手下的意思。作为昭武曲的头面人物,孙二杆子尽管威望十足,控制的士兵却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多。
昭武曲内部的情况根本就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割据情况。尽管在外力的压迫下被迫在孙二杆子麾下一致行动,甚至这样的表面还瞒住了扶苏,一直以为控制住了孙二杆子就能将昭武曲掌握在了手中。
可惜,心中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孙二杆子只能竭尽全力拦住手中的士卒,同时往扶苏方向靠拢,不然乱兵发展成为兵变。心中猛然如坠落大石一般的情况让孙儿杆子眼中透出几分绝望。他知道,无论如何,昭武曲是毁了。就算而今乱兵得逞,最后驱逐甚至刺杀了扶苏。昭武曲、扬武曲整个雁门地方兵都完全毁了。不会有谁希望手下的士卒曾经朝着自己的最高长官挥过刀子,最好的境地莫过于被发配边疆,比如南海……那个传闻入了瘴气死掉一半的地方。
心中的绝望并未击倒孙二杆子这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说到底,是在蒙帅身边见过大场面的人。故此,绝望之后,孙二杆子反倒多了一份放开手脚的感觉。既然境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何不畅快地厮杀一场,若是能将扶苏救出。他孙二杆子不求生,只求能给自己的兄弟以及兄弟家属留一份好生路。
眼中透着灰色的孙二杆子凝神看向周边视若兄弟的部下,道:“今日。那群畜生已经迷了心智。竟然犯下滔天的罪孽,他们将昭武曲毁了。将你我大家全部都毁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大家往后再难有这生路。天不怜我,让我昭武曲频繁遭这劫难啊。”
说完这些。一众人都是心有戚戚焉。
一个跟着孙二杆子五六年的老兵率先出声道:“破罐子已经摔成了这样,还能如何?那些畜生但有伤了公子一丝一毫,我们都逃不开罪孽。要怎么做,大兄你且说。刀山火海我都上得!”
其余几个基层军官都是胸中血气上涌,只觉得而今局面崩坏到了最差,索性也光棍一把。跟着眼下这个恩义双全的老大干一场,齐声道:“头领说的是。既然那些畜生都被豪族子迷了心窍,我们也不用留情。头领你一声令下,我等无人敢有不服!”
孙二杆子性子不羁,属下也染了三分性子。称呼孙二杆子时说着说着竟然跟匪寇一般成了头领,被头领雷得里郊外嫩的孙二杆子苦笑摇头,转而便神色严肃。喝道:“甚么头领,我等是雁门郡兵!是守家卫国的朝廷王师,某家也不是你家的山寨大头领。雁门郡昭武曲重装材官百将,孙甘!发布命令,全体都有!”
喝……
“全体都有”四字从孙二杆子口中吐出来,如金石交杂。每个人都是竭力站直了身子,看着孙二杆子。哦,不对。应该称呼眼下的孙甘孙百将!
齐齐的怒喝从一百多号人口中吼出来。一百余人纷纷解开辎重上的包裹,不多时,一个个全身披挂如荒古巨兽一般的重装材官齐备完全。在只着轻甲的孙二杆子带领着,齐齐冲向扶苏的方向。
此刻的扶苏已经被围了有数十息的时间,身上却依然毫发无伤。七八个武艺精湛的侍卫护卫扶苏左右,竟然就真地挡住了对面来袭的乱兵。
乱兵毕竟是乱兵。尽管被用心不轨之人齐聚了起来,一起冲向扶苏。看似声势滔天,可实际上却一点毫毛都没奈何扶苏。于是,被揪住空子的乱兵在几个武艺精湛的侍卫冲击之下,砍瓜切菜般死了几个以后就裹步不前了。
但好运到此为止。头一批上阵撤退的迅速被后面隐藏之人同样砍瓜切菜地处死。一个未留,同时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你们别以为你手下留情,扶苏就会记住你们。军法无情,当兵的只怕没一个人会忘记。胆敢叛乱,就别以为能逃得出去。你们要是不杀了扶苏,等扶苏的卫队一来。只怕你们一个个都活不了!”
果然,这句话一出。原本有些驻足不前的士卒顿时脚步轻快了起来。
尽管扶苏凶名在外,可似乎刻意包装一般。扶苏在雁门郡兵眼中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是温和的,就算是行处军法的时候,也总喜欢给士卒一条生路。而后续的安抚一下来,大家对扶苏的印象也就越来越和善起来。于是乎,不少脑袋一冷后后悔的人纷纷怯懦了。
若是扶苏那能开出一条生路,他们自然不会想继续脑子一热就这么成为一个叛卒交代在自家的营房里。
不过,幕后之人显然也不是庸手。
一句话,点破了这些人所希冀的生路。扶苏性子温和不假,可强势的态度似乎也从来没有被那些温和的手段掩盖过。光是李家这等大族子弟的军侯李念抬手捻灭就是事实。
这般一想,似乎所有的生路也就只在这一条道看不见尽头的黑路里。
绝望的乱兵不可怕,可怕的是乱兵有一条生路。而这条生路,便是诛杀扶苏。
乱兵继续蜂拥而上,两千余名士卒或者主动地狂热,或者被迫的疯狂都一个劲地提着武器冲向了扶苏。
只有极少数在周遭狂热情绪下保持冷静的士卒偷偷溜走,而最后一支成建制的抵抗力量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