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府还是一盏灯也没有。日落不见灯火,这是烈王多年前就定下的规矩。烈王此人喜黑暗,与东华的习俗相悖。漆黑无光的某个角落,或许就藏着烈王的暗卫,他们随时待命,保护主人的安全。
只是今夜几乎所有的暗卫都被派出行动,府中只有暗卫青玉一人。他在听到屋顶纷杂的脚步就该出手的,可当时情况有些复杂,青玉不敢断定那些人是冲着烈王府来,直到一群人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滚下屋顶,青玉才恍然想追。
只是她的速度极快,更是第一时间有针对性的潜入烈王的寝房,这让他不知该进击还是该后退。
烈王是武功高手,善用金针,武艺卓绝,远居所有暗卫之上。若是屋内有打斗之声,他必会即刻破门护主。所幸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待易临走后,青玉立即求见领罚。
“王爷,属下护卫不周,恳请王爷降罪!”
“嗯,是该罚。”头顶是烈王不带感情的低嗓,呼吸沉沉,青玉不敢看烈王的脸,也猜得出他俊庞上是怎样的冷若冰霜。
烈王素来lùn_gōng行赏,赏罚分明。这次他犯下失职之罪,不知会被烈王如何发配。
“今日,那个丫头,是被人追至王府的?”
青玉随即答道:“是。”
“啪”的一声响,是李惊澜扔了手中的扇子,怒从中来。不知怎的,他的鼻间仿佛还萦绕着那个女人身上若隐若无的香气,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她不服气的眼神,黑暗中,她是那样愤恨的瞪他。
那双眸子,还挺清亮的。
从未有人敢对他那样无礼,更从未有人成功的偷袭过他,那个自称“芳芳”的女人,竟然用后脑偷袭了他的下巴……她一晚上破了他两个“从未”,这令他极度不悦。
“两天之内,本王要拿到她的所有信息。追查的线索很多,除了今晚追踪她的人,还有近日寻找住处的女子。所有正在出售或者出租的宅子,一律不准进行任何交易。至于追踪她的人,扰了本王休息,格杀勿论。”
青玉一怔,尚且不敢告退。“青玉领命。可……王爷,罚呢?”
李惊澜凤眼轻扫过地上跪着的暗卫,淡漠道:“是本王罚得太轻了?”
青玉立即抱剑告退,屋中归于平静。
李惊澜回想起易临胆大包天的调笑,眼神迸出了冰冷的杀意。
易临上药上到最后,似是漫不经心道:“王爷,易临虽然是个大夫,但也是个男人。您在这方面有些别样的癖好,我也表示理解。太顺从的女子嘛,看得多了就没意思,偶尔来个小野猫似的调调口味也不错。看您刚才隐忍的模样,好像是被那个女人勾起了……”
“滚!”
这话没说完,药也没上完,易临被李惊澜一声低喝吓得提了药箱就跑。
易临一溜烟跑回洛城临时的住处,想着自己大抵也是跑的比狗快了。一得空,他便思索着。
李惊澜不近女色,更讨厌女人的触碰。
曾有不要命的女人投怀送抱,不是被他授意废了双脚,就是砍了双手,没一个好下场。那些挤破了脑袋都想嫁入烈王府的女人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坊间的流言传着传着,就有了好几个版本。
有说李惊澜少年为情所伤,从此对爱一蹶不振的。
有说李惊澜在等心中白月光的。
还有说李惊澜爱男色的。
唉,只可惜这些传言都不对。易临忽的面露笑容……这个秘密啊,还真只有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