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家议事厅。
白相脱下了黑袍的帽子,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单膝跪地说道:“家主,您找我?”
南灵侑点了下头,脸上却始终是高傲冷漠的表情,作为南灵家的家主,他在这风涯山脉一直是极有权利的存在,除了风涯门让他有所顾忌,其余的一概不放在眼里。
“想你到我南灵家也快七年了,当时要不是你捡到了那本日记,我是不会花这么大力气培养你,还给你长老之位。”南灵侑一只手指不耐烦地点着桌子。
白相低下头面色阴沉,表面上看起来是极为恭敬,“是的,多谢家主收养我这个孤儿。”白相把孤儿两字咬得极重。
“你若知道就快点把宝藏找回来!”南灵侑随手把桌上一个玉杯摔下,碎片碎了一地,里面的酒洒上了白相的黑袍,留下点点似泪的痕迹。
南灵侑略微平顺了气,“风涯门那个变异灵兽既然一直收服不得,就找个机会杀了取妖丹,省的放在那成了威胁。”
白相心里嘲笑,有用的就抓,抓不来就杀,还真是南灵家一惯的作风。
“遵命。”
南灵侑甩了下手,“退下吧。”
白相站起身面向着南灵侑后退,直到两脚退到了门槛后,才转身离去。
夜色寒凉,白相坐在山涯上吹着风,只需一步他就会坠落悬崖,落叶飘零,一片枯叶覆在了白相脸上,就像是死人脸上盖了块破布。白相嘴角勾起,拽落了枯叶,拿在手里把玩着。
“我不过是苟活罢了,此仇不报,我万死也不足惜。”白相一下扔掉了落叶,朝着姬旦屋子那走去。
“咚咚咚……”
姬旦睡眠不好已经多时了,听到声音便睁开了眼,“是谁?”
“白相。”
“明日再来吧。”姬旦警惕地说道。
“小金的毒是我给苏雨的。”白相平静地说道。
姬旦听了这话却平静不下来了,披了外袍把门打开,冷眼看着门外那人。
白相低下头,对着姬旦的耳朵说道:“是南灵家。”
姬旦脸色一变,拉着白相的衣袖,把他拽入了屋内,又轻轻地把门关死。
“我只想听真话。”姬旦说道。
白相坐在椅子上,拿了个杯子,慢悠悠地从壶里倒了点茶水,推到另一边,眼睛看着姬旦。
姬旦走到桌旁坐下,却并不碰那茶。
“南灵家擅长驭兽,给了我子母蛊,想要借此控制小金,我只是借了苏雨的手。”
“你是来请罪的?”姬旦觉得白相的心思深不可测,今日举动也是怪异。若说是来杀自己带走小金的也完全没必要承认先前的事。
“不是,南灵家让我杀了小金取丹……”
姬旦听到这,一只手勒住了白相的脖子。
“别急,我并不打算执行命令,我想和你合作。”白相没想到姬旦性子是个这样狠的。
“我为何要信你。”姬旦冷声问道,手下力度却是松了一些。
“我是妖兽。”白相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
白相目光不似原先,含着一点悲凉:“我是锦宝鼠一族的,我们生下来就可以寻找一些灵石、灵草。上天给了我们这么好的天赋,但是我们修炼异常困难,甚至许多族人无法修炼就死亡了。”
白相顿了一下说道:“我是一个例外,因为有天我找到了一个发着七彩光芒的珠子,我吃了下去,修炼速度变得极快,一百年的时间我就成功化形,我当时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渴望,我觉得我继续修炼一定可以成仙乃至成神。于是我选择了化形后按照人类的修炼方法重新修炼。”
白相眸子里的悲凉更甚,“可是有一天南灵家的人发现了我们锦宝鼠一族的天赋,就大肆抓捕我们,我已经化形,他们没想到锦宝鼠还可以修炼至化形,就我侥幸逃过一劫。被抓去的族人整天帮他们做事,死了许多,现在除了我,只剩五只锦宝鼠。现在想来,当时我若是选择保留修为,说不定就可以保护我的族人了。”
“按照人类方法修炼的我,反而增强了我的天赋,于是我感应到了此处有宝藏的存在,但是那气息微弱,我恨南灵家,我仿造了一本日记,里面只有一句话提到了那处宝藏,那南灵家爱财如命,必然会因为这真真假假的一句话寻找宝藏。”
姬旦听到这有些不太明白,“你恨他们,为何要告诉他们宝藏的事?”
白相的眸子又归于深沉,看不见任何真实的情绪,“我凭着这本日记,进入南灵家骗取他们的信任,一步一步走到长老的位置,找到宝藏后,我就悄无声息地杀了他们的大小姐,然后在宝藏内布下陷阱,谎称宝藏内有恶灵出没,再随他们进入宝藏,一个一个地杀了他们,为族人报仇。”
姬旦听得心惊,白相心机如此深沉,应该说所有人都最怕像白相这样的敌人。巧妙伪装,步步为营,蛰伏等待时机。
白相继续说道:“我选择你,一是三年前你的房间传来的让我无比亲近的气息,虽然只有瞬间,但已经让我注意到你。二是你那天比试时表现出来的实力,和你的两个妖兽。三是他们要杀你的妖宠,你就不想杀他们吗?。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也是兽吧。”
姬旦点了点头。
三年前的气息就是姬旦洗澡无意传出气息的那次,没想到白相连这个偶然出现的异常都没有放过,此子是一把带毒的锋利匕首,姬旦但是不介意与他交个朋友,毕竟若与他成为敌人,那可是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