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旦穿了一身大红的袍子,上面的白毛蹭着她的脸颊。
雪花漫天飞舞,落在刻着曲径通幽处的白石上,落在姬家冻住的溪流上,给牡丹亭带了个白帽子。
姬旦深吸一口气,圣诞节快到了,陆阳告诉她戏剧社有圣诞专场表演,让她去排练。
雪松松软软,姬旦从容地有着,不一会儿便落雪满身。
河流的对岸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都带着面具,穿着的衣衫设计独特,姬旦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其中周身穿着黑袍的人半边脸红了,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害羞的,亦或是激动?
姬旦看着那人哈出来的团团热气,嘴角带笑。
姬旦开口唱到:“君住长江南,我住长江北,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只当作晨练开嗓,又加上姬旦觉得黑袍有种反差萌才这样唱。
谁知那黑袍听完之后竟然直接跳下了冰河,朝着姬旦走来。要知道这河上的冰还不厚,黑袍又是个成年人,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姬旦忙说道:“你别过来,小心摔下去了。”
话刚说完,黑袍脚下的冰就裂开了,只要一秒,黑袍就会掉下去了。
“你们会不会游泳?快救救你们的同伴。”姬旦焦急地喊道。
可是那群人都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一头银发的少年改坐在河岸边,脚在那晃来晃去,显然是找到了最佳看戏位。
姬旦只当黑袍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越发替黑袍紧张。
拼!拼了!姬旦准备跳下河里去救黑袍,双眼因为恐惧紧闭着,却感觉什么东西托住了自己。
姬旦试探着睁开眼睛,左看右看都没发现是什么托着她,直到她被平平整整地放在地上,才看到了那团白毛。
“狐狸?”姬旦欣喜地把小狐狸抱到了怀里揉来揉去,“你会飞?你是雪山飞狐吗?”
小狐狸在她的怀里努力地想要抬头,可是每次一抬头就会被姬旦拍一拍,又拍回去了。
银发少年嘟哝了几句,“主人真的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毛绒绒的,我的毛太短了,难怪主人不摸我。”
青袍男子又想到了蝴蝶长毛,但是怎么想怎么违和。
金发少年摸了摸银发,“你别多想,你就是毛长了,主人也只摸望哥。我不就是一身软乎乎的老虎毛都吸引不了主人。”
朱迩:……qaq
青袍男子无奈地叹气。
小狐狸完全找不到说话的机会,这时路过了一位牵着狗的妇人,看到姬旦怀里的白团子,顿时眼睛冒光。
“你这只狐狸犬不错啊,像只真狐狸,你怎么把它养的这么好啊。快看看我这只狐狸犬,完全不如你的这只毛色亮呢。”
“其实这不是我的狗。”姬旦解释道。
小狐狸:什么狗不狗的,我是九尾狐!愚蠢的人类和,和,和……我可爱的道侣怎么能这么说我!
妇人眼睛更亮了,“那把它给我好不好?我发誓我绝对好好对它。”
小狐狸连忙往里钻,说什么也不肯露头。
姬旦心都给萌化了,对着狐狸毛又是一顿摸,“抱歉,这狗从现在起就是我的了。”
小狐狸:旦旦威武雄壮!
妇人是爱狗的人,看着姬旦护狗的架势,非但没有生气,还传授起了自己的养狗经验。
“你看我这包里,随时带了小铲子和塑料袋,狗狗一开始随处大便,我们这些做主人的一定要做好铲屎工作。”
小狐狸:我发誓我从来没有随处大便!
对岸的一个银发,一个金发笑趴在了地上。红衣女子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两个大一点的男子咳嗽了几声,最后相视而笑。
妇人感觉莫名其妙,说道:“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袅袅使劲忍住了笑,“没,没有,您继续。”
妇人又继续说道:“狗笼子一定要买,要不狗毛会沾的到处都是,冬天还好,夏天一定要给狗狗剃毛。”
小狐狸爪子抱住了小小的自己,瑟瑟发抖。要是旦旦真的要剃他的毛,那该怎么办。一边是陪了自己几千年的毛毛,一边是心爱的道侣。
毛毛我们曾相依为命,道侣我真的不能割舍。
金发突然欢呼了一声,“太好了,以后主人肯定会摸我了。”
银发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我也有机会。”
小区里冷冷瞪着这两货,知道自己被剃毛就这么激动吗,于是传音给他们,【我的毛没了,你们也别想有!】
沉默,一阵沉默。
妇人也实在是懒得管对面那几个疯疯癫癫的人了,搞得她兴致缺缺,“这样吧,我们加个微信,我把经验都发给你。你忘了时还可以看聊天记录。”
姬旦答应了,加了妇人。
“糟了,我还有排练。”
姬旦抱着小狐狸就跑了起来。
雪为背景,一袭红袍被风吹起,扬成花朵形状,姑娘的脸也红扑扑的。
小狐狸变成人形抱起了姬旦飞在空中。
“你,你是谁,你快放我下去!”
黑袍露在外面的嘴唇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孤独,“旦旦,你确定要我松手?”
姬旦一时有些呆了,竟然伸手去揭黑袍的面具。
姬旦本以为黑袍会不给她看,没想到黑袍半点反抗的举动都没有,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拿下了黑袍的面具。
那双眼睛本该有些不屑一切的桀骜,可是看着姬旦全化作了水,嘴边带着淡淡笑意,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