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自江阳败归成都后就一病不起,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刘范來向自己哭诉,精神愈加憔悴,沒过多久,成都府库突遭天火焚烧,一应粮草军械统统付之一炬,刘焉闻之吐血昏迷,两日后方才苏醒。
至此,刘焉也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开始把手中的权利移交给刘璋,刘范已亡,刘诞是刘焉次子,按正常顺位來看,刘焉死之后应该由他继承益州牧一职,可刘焉觉得刘诞的能力不足以掌控益州,特别是对刘诞沒能保护好刘范一事终不能释怀,所以刘焉最终决定把州牧传给刘璋,由于刘焉在死之前已经开始移交权利,因此刘璋的上位还算顺利,起码表面上看起來是这样。
殷丞拿着探报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心中不由得喜出望外,什么叫上位顺利,骗别人还行,骗他殷丞可沒那么容易,殷丞是谁,他对刘焉的几个儿子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老刘那些宝贝儿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傻鸟,特别是这个刘璋,要说到‘傻’,姓刘的里面除了阿斗老兄,还真沒几个敢和他叫板的了,堪称绝世。
刘诞会甘心原属于自己的权利被刘璋接手吗?朱提雄兵在手、虎视眈眈,能无动于衷地让刘璋安抚局势吗?刘焉一死,整个益州称得上内忧外患、人心浮动,刘焉临终前的安排,最多让益州能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以绝世傻鸟刘璋的才能,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掌握住益州。
天大的机会就摆在殷丞面前,殷丞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美好前景,现在百纳图的老爹也抓到了,用他來威胁百纳图投降,应该是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一旦定笮事了,殷丞马上可以挥军北上,趁着刘璋势弱之际,一举平定整个益州,届时云州、益州就都归他所有了。
有了两个州做基础,只要安心发展几年,那时候殷丞就真的拥有了和曹操、公孙瓒叫板的资格了,想着、想着,殷丞的口水都忍不住留了下來。
事不宜迟啊!攻打刘璋越早越有利,定笮的事又不能不管,快刀斩乱麻搞定百纳图吧!殷丞急忙下令在定笮东门外五里处修建一座高台,高度要和定笮城墙一般高低,这座高台就是殷丞和百纳图谈判的场所。
用木材搭建一座七八米高的台子并不难,一天不到就已完成,殷丞率队在台边列阵,然后下令锣鼓齐鸣,务必把百纳图给吸引出來,当百纳图在城楼现身之后,殷丞让人把客土老爹反绑住手押上高台,随后就想上台谈判。
“且慢,此台离城不远,主公不宜涉险,我去便可,宫此去定让百纳图束手就擒!”还沒等他上台,陈宫伸手拦住了殷丞。
“嗯,也好!”殷丞点头同意了。
殷丞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之所以让陈宫去谈判,主要是怕献丑,殷丞來三国已经好几年了,但他的古文水平丝毫沒有提高,百纳图可是曾经求学于大儒,万一谈判的时候他‘之乎者也’地掉文,殷丞可就抓瞎了,听都听不懂。
陈宫上台后先是表示朱提和定笮本无仇雠,彼此对立只是个人立场问題,现在刘焉已经死了,矛盾的焦点也就消失了,希望百纳图能归降殷丞,百纳图双眼冒火得看着高台上的父亲,可就是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陈宫见百纳图不肯表态,只得回身劝解客土:“老爹,殷大人已经找你谈过话了,我们朱提并不想和彝族兄弟为敌,攻打铁木寨的时候也尽量避免对你的族人产生伤亡,我们是很有诚意和你们交朋友的,朱提的实力你也应该有所耳闻,不是一个定笮城能够抗衡的,为了你的族人、为了你的家人,还是请你去劝劝你的儿子吧!”
客土看了看陈宫,又看了看城头上的百纳图,一晃双肩,挣脱了抓着自己的两名护卫,踉踉跄跄地走上几步,对着百纳图叽哩呱啦地说了起來。
他说的是彝族语言,殷丞完全听不懂,但他心中却出现了一丝不安,客土说话的内容他是听不懂,可客土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却决不寻常,这种语气让殷丞联想到了刘胡兰、董存瑞。
“不好,,抓住他,,!”殷丞大叫。
不过为时已晚,客土借和百纳图说话之际,已经向前走了好几步,殷丞话音刚落,客土猛然冲出,转眼就到了高台边上,等陈宫和护卫反应过來想去拉他的时候,客土毫不犹豫地双腿一蹬蹿出了台面。
七八米,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摔得巧,屁事沒有,摔得不巧,那是会要人命的,客土本就是在找死,摔落的姿势是头下脚上,一声闷响过后,客土的脖子带半拉脑袋都缩进了胸腔,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痛煞我也,,!”百纳图在城楼悲呼一声,晕倒在地,左右连忙上前抬回府里医治。
城上七手八脚地在救治百纳图,城外的朱提兵将却土扭曲的尸身,半天沒人说一句话。
殷丞在心里不停地叫着‘不好了、不好了’,他埋怨自己粗心大意,为什么就沒想到客土会如此刚烈,其实以他和陈宫的智商,事先应该会对眼下这种情形做出某些防范措施,比如在高台上竖一根木杆,把客土绑在木杆上,可惜他们被刘焉的死讯冲昏了头脑,过于乐观地估计了形势,这下子变得极其被动了。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殷丞只得让人把客土的尸体抬回营中,为了避免过分刺激百纳图,还让人连夜把高台拆了。
风云突变、物是人非,殷丞事先沒有料到会是这种局面,只得再次聚将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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