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初定,急待解决的事实在太多太多,可真要殷丞亲自出面办理的,却远不如想象的那么烦琐,看着忙得两脚都快扛到肩上的下属,殷丞十分感慨,当老大真好啊!有事秘书干、沒事干……呃,下半句就算了,这会儿全是男秘书。
即便得闲,殷丞自是不会真的无所事事、虚耗光阴,有一件事必需解决,而且刻不容缓,其实殷丞在以前生活的那个年代就发现了这个问題,在來三国之后,经过刻意观察和了解,也已经确认了问題确实存在,是什么问題呢?殷丞发现,在这个年代,普通士兵对自己所处军队,严重缺乏归属感。
会出现这一现象,也不能全怪那些士兵沒有觉悟,事实上,在这种军阀混战的前提下,缺乏系统教育的普通士兵,很难找到他们可以归属的对象。
可以假想一下,当殷丞和曹操开战,两队人马列阵以对,各报名号的时候,一将高喊:“我乃大汉益州牧殷大人麾下赵云!”另一将喊:“我乃大汉曹丞相帐下先锋,吕布是也!”
听听,这还是两军对垒吗?分明是友军会师嘛,如果再加上‘同志,终于见到你们了’,活脱脱井冈山那什么嘛。
报叫名号,这在古代非常常见,其作用不但是表明各自身份,同时也表明了各自所属的阵营,阵营就是其所属士兵需要效忠的对象,士兵对所属阵营的归属感越强,该军队的士气、军心也就越高,战斗力自然也水涨船高。
不过,在普通士兵的心目中,阵营的概念相当抽象,基本属于不可捉摸,他们更习惯于把阵营的概念具象在某个对象身上,然后对这个对象效忠,阵营模糊对将领的影响不是太大,可却足以导致士兵无所适从,无所适从会怎么样呢?一旦战事不利,士兵就会溃逃,逃不了就降,反正都是大汉兵马,就当是平级调动、两军换防。
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归属感的重要性,只是确立的‘标的’不同,也就导致归属感上各有差异,再以刚才上述二人报号为例,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其实包含了五个可以成为归属对象的参照,第一个就是‘大汉’,这是所谓的国家归属感,其他四个依次是殷丞、赵云、曹操和吕布,这就是个人归属感,也可以称作人格魅力转化而成的号召力。
三国时期缘何如此讲究个人声望,原因无它,声望越高的人,越容易让手下产生归属感,声望可分多种,仁、义、礼、信、忠、勇、孝、悌,都包含在内,当然,影响声望的因素还有很多,刘备为了博取仁义之命,愣是把自己哭成了‘兔子’,可要是沒有大汉皇叔这块金字招牌,他的声望还剩多少,那就只有见仁见智了,且不论哪种条件对声望加成更多,有一点不可否认,想要提高个人声望,会受到诸多方面的影响,实在是很不容易的事。
分析各种归属感,最重要、最被认同的,非‘国家归属感’莫属,就好比‘大汉皇叔’这四个字,其实就是利用国家归属感,來提高个人声望的具体表现,三国初期,各地军阀都属于大汉皇朝,这就使得国家归属感被无形淡化了,而阵营的概念,也顺理成章地被个人归属感所代替,为某一阵营效力,也就变成了为某一人或某一群人效忠,刚才已经提到过了,提高个人声望、强化个人归属感,是件很困难的事,如此一來,效忠的忠心度也就高的有限,换句话说,归属感淡漠。
殷丞现在确实实力大增,但凭现有资本,还不足以笑傲天下,能够自保已属万幸,想要在短时间内,用最小的代价,尽可能多的提高实力,或者说提高军队战斗力,加强士兵的归属感,无疑是最好的一种方法。
对于提高国家归属感,殷丞无能为力,大汉皇朝迄今为止已历四百多年,其归属感早就根深蒂固,就算殷丞立马建国,也根本无法撼动这棵大树,反而会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说到提高个人归属感,尽管殷丞一直在做,但对其效果却不抱太大希望,这丫的太难做了,殷丞经常装神弄鬼,一來是觉得好玩,二來也是想出其不意,达到自己的某种战略意图,可要说假仁假义、哭天抹泪地來提高自己声望,殷丞还是不愿委曲自己做这种傻事。
那还能怎么办,除了国家归属感和个人归属感,还有沒有其它归属感呢?有,当然有,不然殷丞还费哪门子劲啊!
殷丞清楚地记得,在他原先生活的年代,‘地球村’这种说法早就不只是感念而已了,可中国人在填写档案、履历的时候,还依然被要求填写某个项目――籍贯,很多人认为沒有必要,可这就是一种归属感的体现――地域归属感,地域归属感的效果远超个人归属感,无限接近于国家归属感,毕竟中国历來有拿‘地名’作‘国名’的习惯。
国人的地域观念那是强得恐怖,可在这乱世三国,地域归属感也被淡化了,究其原因,无非是军阀混战,造成地盘变动性太强,特别像刘备这种流窜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明天的晚饭会在哪旮瘩吃,还归属个屁啊!
部分地方守卫部队,会有一点地域的感念,在这类军队里,会有一种表示所属地区名称的旗帜,比如扬州守备会有一面‘扬’字大旗,荆州守备会有一面‘荆’字大旗,可这样地方部队,无不是垃圾中的垃圾、杂牌里的杂牌,连他们的士兵都不敢说自己的战斗部队,谈归属感纯粹多余。
既然拿‘国家归属感’沒有办法,又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