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丞十分无奈地出了帐篷,然后步履艰难地走向项书等人宿营的位置,边走还边想着心事。真他妈的晕,都是你们那帮冤鬼害的,现在老子真成‘冤大头’了。昨晚刚跟一个女人好过,今天得屁颠屁颠地替她做媒,嫁得还是自己的侄儿。老天啊!你看我不顺眼是怎么着!
“书儿,你来一下。”走到项书所在的地方,殷丞远远地就朝项书挥手叫喊道。
“叔父,您怎么来啦!是找书儿有事吗?”项书一溜小跑来到殷丞面前,恭恭敬敬地问候着。
“是啊!有事找你。是……是好事啊。”殷丞从来没感到过像现在这么不会说话。
“好事?那书儿先在这里向叔父道喜了,能告诉书儿是什么好事吗?如果有用得着书儿的地方,叔父尽管开口便是。”
“道喜?不是啊!是我要向你道喜才是。是你的好事来了。”殷丞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一点恭喜的意思都没有,像这样的事情,换了谁都不会高兴的吧。
“书儿的喜事?还请叔父明示。”
“是的。今天村长李重找我商量事情,说是他的**李月儿有了心仪的对象,希望我能替两家撮合撮合,他说的人就是你――项书项……咦,对了,书儿你有表字没有?”殷丞可没花心思在他们的婚事上,所以很容易就被岔开了思路。
“回叔父,家父临终前替书儿取下了表字,就是‘薪践’二字。”项书依然恭敬地回答着殷丞的问话,似乎对殷丞所说的‘好事’并不关心。
“薪践?”一听这个名字殷丞暗自皱了一下眉,这个薪践不会是指卧薪尝胆的勾践吧。这你项仲可有些缺德了,你想激励自己的儿子那是没错,可你不该用这个典故啊。你儿子跟在我身边卧薪尝胆,你当我是吴王夫差啊。想让我当夫差也不难,送个西施过来先。
“是,正是薪践。”
“喔,薪践就薪践吧。对了,刚才说到哪了。哦,说你的婚事呢。听说你和李月儿情投已久,是不是有这回事啊?”殷丞先不说提亲的事,而是问起以前二人的交往,如果项书否认,殷丞自然顺水推舟就把婚事拒绝掉了。
“叔父事忙,书儿不敢用这些小事麻烦叔父。刚才叔父所言确有其事,书儿和李家小姐甚为投机,彼此也有好感,但尚未论及婚嫁。”
“噢,原来如此,现在李家托我提亲,不知你意下如何?”事到如今殷丞也只能如此了。
“项家如今只剩下我一人,父亲临终前曾特意嘱咐侄儿应尽早成亲生子,以保项家香烟有续,这件婚事如果叔父不反对,侄儿自然是乐意的了。不过还有一事需向叔父言明。”
“何事?”
“此事书儿也曾告诉过李家小姐,书儿五岁时就已定下亲事,女家乃父亲至交,现居钜鹿。只因相距甚远且书儿与那小姐年纪尚幼,故而未曾正式迎娶过门,可父亲叮嘱过书儿,此门亲事万不可废,父亲绝不能做那对不起故友之事。若书儿与李家小姐成亲,行的只能是纳妾之礼,如能依从这点,书儿自然心满意足。”项书毫不隐瞒地把问题告诉了殷丞。
“纳妾,你也要纳妾!既然你有妻子,当初承奉为何不让你去投往钜鹿,那样既可躲开宋乾,同时还能让你夫妻完婚,这不说两全其美的事嘛。”殷丞一直对项仲会把儿子交给自己感到费解,现在当然更加迷惑了。
“父亲言道,大丈夫岂可投靠妻子,何况人心难测,家父与家岳多年未曾谋面,时逢乱世还是小心为上。”项书解释道。
“那你还会去找他们吗?”
“会的,一定会去的。多则五年,少则三年,书儿定当北上寻妻。”
“这样啊!那我还先得和李村长商量一下才行了。”殷丞挠着头说道。
“一切但凭叔父做主便是。”项书深施一礼,目送殷丞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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