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说得好像我是你养大的一样,拜托,你也是个小孩子好不好,你就比我大两岁,来我家的时候你还没发育呢,怎么照顾我?”
我心虚地避开他一派慈爱的眼神,不知为何,一想到他照顾了我那么多年,我就觉得膈应,,做起事来心虚,束手束脚。
他丝毫不恼,依旧摸着我的头发,闲似温柔,“傻瓜,我为你操的心也不少了。”
我低头不语,不好痕迹地把脑袋偏过去。
心想,他既然为我付出这么多心血,为什么前世还会那么绝情地丢下我?
难道,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女之间,倘若没有了两性关系的吸引,关系就不再牢靠吗?
“阿雪,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嗔怪道。
我眨了眨眼睛,脸色不自然,不说话。
半个小时就到了巴黎印象广场,夏雪逸从上衣西装内袋里摸出两张票,挽着我一起热气球飞扬的红地毯入口处走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时分,门口陆陆续续停下形形色色的豪车,衣着光鲜靓丽的男女从车上走下来,在侍者的牵引下往红地毯内里走去。
我和夏雪逸,大概是唯一一对坐出租车来的吧?
我还穿得这么恶俗!
“喂,夏雪逸。”
他搂着我往前面走,那里接待的侍者丝毫没有觉察出我们这对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情侣是来参加舞会的,依旧没有迎上来。
我心里有点没底气,觉得没面子,虚荣心泛滥,开始心里不平衡。
“怎么了?”
夏雪逸莞尔,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丝毫没有半点怯场。
也许军校出来的军人就是不一样,天生气场压人,根本无需任何装点。
“我可以把披肩解下来吗?我觉得很热,脖子要长痱子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虚荣的女人,在这种场合,那颗虚荣心尤其会被催发出来,明明大家都是女人,这些女人有的姿色甚至不如我,还有的家世根本无法与我相提并论,可是此刻,偏偏竟好像都比我要端得上台面一样。
“不可以!你热的话,我可以叫侍者去帮你买一条丝巾,待会儿再换。”
我捏紧他的手,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夏雪逸!”
我希望他可以理解我,在这种时候,女人的自尊心真的需要珠宝首饰,华冠丽服来填补。
夏雪逸看也不看我,眉宇森冷,“这里的人手上大多沾满了资本剥削的鲜血,他们的灵魂并没有你高尚,至于那些光鲜亮丽的女人,她们只是游走在一群衣冠qín_shòu之间的高级玩物罢了。
所谓的华丽装束,不过是为了满足金主的yy之心,和彼此端得上台面的装点。”
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么现实残忍的话过早的灌输给我,半晌,才继续说道,“我们之间,并不是这么肮脏的金钱交易关系。
我也不用你来装点我的骄傲和自尊,而你,何必在一群yy的qín_shòu面前提供yy的风景。”
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形容我的心情。
这是多么通透现实到近乎残忍的话,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在瞻仰和膜拜金字塔顶端百分之十的人高贵优雅的生活。
可是偏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冷眼看待着这物欲横流下暗流涌动的阴暗和肮脏。
我不信京城那十年初高中的应试教育可以教出一个这样冷静犀利得男人,夏雪逸可以变成如今这样子,和孤儿院那十年,军校这三年,脱不了干系!
他一番话说完,我们已经走到入口,侍者似乎这才注意到我们,抬眼从头到脚将我们打量了一遍,眼光在我们礼服上逡巡了许久,似乎是要确定我们穿的是否是“a货”才敢放我们进去。
我挺得笔直与夏雪逸并肩而立,雪白的狐狸毛在凡尔赛的风中摇曳,清丽冷艳傲然不可方物,夏雪逸端正地拎着我的裙摆,微微伸手,示意侍者赶紧来接上。
那冷冽幽深的目光,带着浓重的威慑性,叫人不敢拒绝。
侍者连忙上前,单手横胸,说了句,抱歉,然后接上了裙摆。
于是,我挽着夏雪逸的手臂,一步一步步入了红地毯,舞会就在一楼大厅举行。
全场上百盏吊灯全燃,金碧辉煌,奢华不可一世。
一对对情侣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在人群里穿梭,端着香槟莹然的高脚杯,在一片衣香鬓影里攀谈,寻找着自己的存在感。
我与身边的男人默契一笑,从经过的侍者端盘里接过香槟,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一饮而尽。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舞会。”
我说。
夏雪逸挑眉,“第一次?”
我点头,“当然啊,c国又没什么聚会,大院儿太接地气了,老是办什么年会,我几乎不去参加。”
他这么吃惊干什么?
我很像穿梭在大大小小舞会的交际花吗?
靠之!
“你……你没有参加过你们班同学举办的生ri宴会之类的?”
他试探性地问。
我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含糊,反正也没做发型,长发及腰随便摇。
“阿雪,参加舞会没什么不好,多交际对女孩子有一定好处。”
他说得很含蓄,可是我算是听出来了,抿唇耐心解释道,“是有好处,不过我就是没参加过,你为啥不信啊?”
夏雪逸眼神一暗,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光。
“你有事瞒我?”
我脸一沉,瞬间不高兴了。
夏雪逸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