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玩。”
我转身从夏雪逸手里拿过一把伞递给他,“给。”
他大大方方接了。
我们三个一起往小区里走,警卫兵在哨岗里微微看了我一眼,我也没多在意。
一路上夏雪逸不说话,万国正也不说话,气氛陡然有点尴尬。
我干咳一声,干笑道,“国正,上次多谢你捎带。”
万国正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这有什么好谢的,小事一桩。不过倒是雪逸哥说他不喜欢吃饼干,最后便宜了我。”
我转头看身边的男人,他一言不发,一副不可置否的表情。
“国正,你喜欢吗?”
万国正羞赧一笑,“喜欢。”
“那你以后多到我家来。”我眯眼笑。
小样儿,几盒饼干就可以高兴成这个样子,真好收买。
过个把月,等我进了军校,我还指着他罩着我。
现在要想办法多套套近乎。
“好啊,你家人不嫌我烦就行。”
他爽朗地笑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我赔笑,下意识地想伸手摸头发,手肘一屈,撞上旁边人的腰,“额,抱歉。”
夏雪逸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连没事两个字都懒得说。
万国正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犹豫道,“你们兄妹两个真客气。”
我脸一僵,淡淡地,“谁叫我这么有礼貌呢,没有办法,。”
我们走到一个岔道口分开。
我跟夏雪逸沿路走回家,一言不发,这时忽然发现门前花圃里秋千两边缠绕的金银花竟然开放了,不过出个门的功夫,就好像哗地一下绽放了。
我多看了几眼,只觉得美不胜收。
夏雪逸目不斜视地几个大步迈过花圃,径直走向回廊门边,收了伞,放在栏杆边,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我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在玄关处,我把他外套脱下来,刚想说我给你洗了吧,没想到他长长的手臂伸过来,一把将外套拿走。
我话堵在嘴边,尴尬不知所言。
转身跑上楼,关上门,心砰砰砰地跳动。
天呐!
我刚刚竟然跟他撑一把伞走回来。
挨得那么近,两个人都是清醒的情况下,彼此的呼吸都听得见。
他身上的热气散发出来,滚烫得吓死人。
别想了。
我打开书,埋头做题。
桌面上鲜红的日历红得刺眼啊!
心里微微颤抖,五月一号,已经五月一号了。
还有不到四十天高考,讲真,我真的没有奢望奇迹爆发考神附体的勇气。
一般来说,重生之后,女主角都应该大大的装一番比。
可是于我,却是遥不可及。
是个人都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现实无比残酷惨淡的。
虽然重生,但我还是上辈子,那个没大脑没心计没学识没阅历的女人,除了经历过树倒猢狲散的家族悲剧,和在精神病院重症病房呆过一年之外,我真没什么改变。
更加没比别人多长一个脑子。
多少聪明伶俐的孩子,从幼儿园开始优秀到大,九死一生才考上了京城军校。
我这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大小姐,不过是努力两个月就想一步登天,根本是痴人说梦。
真的走高考的路子,我是考不上的!
我知道!
所以当初,我才会去参加艺考。
也许,夏雪逸也是知道,才会毫无顾忌地给我辅导和讲题。
任凭我如何如何努力,取得一定的进步不难,可是要达到那个地步,根本不可能。
我必须动别的心思。
写完题目已经快六点了。
我放下笔,决定玩会儿手机。
2015年,手机app还不是很好玩,网速也是很慢的4g。
刚重生那会儿,不适应,几乎不想玩儿。
现在慢慢接受了,又成了手机依赖症患者。
我照旧刷新朋友圈儿,给关系不错的同学,还有院子里的发小儿们点个赞。
上次红了一把,我就不敢发朋友圈儿了。
生怕又被拿去大做文章。
这种干看吃不着的心情,真的很难受。
点开新浪微博的时候,我心里有一刹那的犹豫。
上一次点开,还是跟文小宁同桌的最后一天。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因为那天看见的荒谬绝伦的评论,我已经完全不想再混新浪微博圈儿。
现在点开,也是无聊。
可是谁知道,叫我看见了一群莫名其妙各种火的公众号——“夏雪宜全国后援会”、“雪花交流会”、“夏雪宜京城粉丝会员会”……
卧槽!
跟哪个明星重名?
别是我!
千万别是我!
屏住呼吸,我点开那些公众号,顿时噼里啪啦,我的照片扑面而来。
那些图有的是真的,有的是p的,还有的半真半p,吓死宝宝了!
人说有图有真相,没图说个贾斯汀比伯,但是现在ps技术这么发达,可见有图也不一定有真相啊!
要不是我一个龟缩在自己的小窝里,我真要从凳子上吓得掉下去。
这尼玛简直口怕!
我这些年玩新浪微博,发的生活照基本都被他们给扣走了。
甚至看见一个新浪网店,专门卖我的“同款”,上面镇店之图还是我初中二年级的照片。
再看下面的评论,“女神好漂亮、女神,你真的好优秀,总有一天,我也要像你一样优秀……
听说你每天都要在练习室练习十个小时的舞蹈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