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扬起脸望着白之寒,一双眼睛泫然欲泣。其他人看见秦雅的这副模样,心里心疼的不得了,唯独白之寒,至始至终,都表现出一种无动于衷的态度。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是对等的。因为她最先动了情,所以她输的惨败。
她非白之寒不嫁,白之寒却从未视她如珍宝。秦雅的确费尽了心机,从小到大,只要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都让她用各种手段逼走。尽管做了这么多坏事,她也无怨无悔。
让她真正痛心的,恰恰是白之寒的毫不在乎。
秦雅低下头,两行清泪砸落在衣服上,“啪嗒”一声,格外清晰。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都是我做的。”
众人惊呼一声,议论声紧接着响起。
白之寒冷冷看着秦雅,看在秦家的面子上,他不会惩罚秦雅,但她以后绝对不能再踏进白家一步。
苏小白的嘴角微微勾起,心中豁然开朗,之前背负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随着秦雅的一句话变得烟消云散。
她站在门边,极不起眼,没有人注意到她。苏小白轻轻拉开房门,溜了出去。
天空湛蓝,云朵纯白,微风迎面吹来,带着点淡淡的清香。
苏小白在一本书里看到过一句话,心情好的时候,眼里的世界就像世外桃源一般。以前没参透这句话,现在她却恍然大悟。
心灵没了束缚,就能友好地看待全世界。
一辆轿车从远处冲到苏小白的面前,车窗敞开,白之寒的脸突兀地闪入苏小白的视线之中。
他转头看着苏小白,虽然戴着墨镜,但苏小白还是感受到了他的隐藏在墨镜之下的寒意彻骨的视线。
苏小白自觉挪到一旁,给白之寒腾出道路。
正好不远处驶来一出租车,车上的“空车”两个字格外显眼。苏小白伸出右手,朝着出租车上下挥动。
出租车减缓速度,最后停在了苏小白的面前。苏小白弯着腰给司机报了地址,接着拉开后座的车门。
她的左脚刚刚踏进去,手腕就被一股力量给箍住。苏小白不得不回过头,冷不丁对上白之寒阴测测的眼神。
白之寒摘了墨镜,泼墨般的瞳孔里印着苏小白惊慌失措的模样。
刚刚解决完秦雅的事,他下意识回头望去,居然没有看见苏小白。
一股怒气喷涌而出,他帮了她却没有得到感谢,心里很不平衡。
印象之中,苏小白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偷偷逃跑的女人。即使被他反复抓住,她还是不长记性。
白之寒用力一扯,把苏小白朝他的方向扯过过。眼看就要撞进他的怀里,苏小白的脚步一转,摔进了路边的花丛。
她扶着地面站起身,愤怒地拿掉粘在裙上的花草。
司机把头探出车窗,不耐烦地问她:“你还走不走啊?”
“不走!”
白之寒擅自主张替她做了回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司机嘀咕了一句,把车开走。苏小白眼睁睁看着出租车远去,心里的愤恨如海水涨潮一般汹涌。
她瞪了一眼白之寒,自认倒霉地去拦截第二辆出租车。白之寒没有给她拦车的机会,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把她拽到他的车旁,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副驾驶。
车门被锁上了,没有钥匙打不开。苏小白无力地坐着,怨念全部写在了脸上。
白之寒上了车,凝神注视着苏小白。期间,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苏小白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硬着头皮开口。
“看我干嘛?”
白之寒倾身上前,步步向她逼近。苏小白不禁往后退去,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他的手停在她的座位边上摸索,随后抽出一条带子,绕过苏小白的身体,把她牢牢地桎梏在座位上。
做完这个动作,白之寒的手慢慢往上伸去。苏小白以为他要打她,慌忙闭上了双眼。
两秒。
五秒。
三十秒后,巴掌还没有落下来。
苏小白把双眼睁开一条细缝,暗中观察着白之寒。他的手上多了一朵花,跟种在路边的花是同一个品种。
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回忆瞬间翻涌而至,堵的苏小白喘不过气。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人从生命里抽走了,可她却无能为力。
白之寒把花扔出车外,原本鲜艳的花被来往的车轮一遍遍碾过,破碎不堪。
苏小白收拾掉郁郁寡欢的心情,把话题带入正轨。
“你想干嘛?”
冷淡的语气和白之寒的冷漠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之寒直视着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不想干嘛,送你一程。”
“送我一程。”苏小白低声重复着,她不明白白之寒何必多此一举。
大多数人在离别的时候,总是会坚持送对方一程,仿佛多了那一程送别,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会在无形之中缩减。
可这四个字从白之寒的嘴里说出来,却是讽刺至极。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不会越来越近。
苏小白无话可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谢谢。”
尽管他的相送是自作主张的,但出于礼貌,苏小白还是道了谢。
如果不道谢,就显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只有关系很好的两个人,才不会言谢。
白之寒不知道她是在谢他什么,是谢他帮她平反,还是谢他送她回去?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不太高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
车辆平稳行驶,白之寒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