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楚楚,如果是要我祝子祥的命,你尽管拿去好了,不要这样,好吗?急急而来,匆匆而去,来不及告别,带走了我的心,却那么固执地离开?楚楚!回来!不可以就这样消失!祝少象极了困着的野兽,看谁那么的碍眼,只有楚楚的音容笑貌依旧在心中,多少相思成灰,多少柔情化成泪,回来后的祝子祥仿佛丢了魂似的,再度的痛苦压抑得他抓狂,瞪着猩红的眼睛,紧握着的双手把手掌掐出了一道血印,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他悔恨自己的高冷傲与冷漠,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自己决不会与楚楚就这么阴阳两隔了。
如果酒精的麻醉真的能让自己记忆减退,那么倒是可以再次尝试,但是他已经完全崩溃了,象那个被最后一颗稻草压倒的大象,倒下了,不想要任何人的关心、怜悯与安慰。
走在梅雨湖边,楚楚一次次跳入湖中完成拍摄任务的可爱模样清晰可见,怎奈清溪柳如烟,不见佳人来。
再近些,摄影棚虽然拆了,但痕迹依旧在,那块不知道从哪里搬来做道具压在楚楚腿上的大石头还静静地停留在原地,那个调皮而可爱的人儿在他的焦急的怀抱里搂着他的脖子,温顺得象只小猫咪一样任由他狂奔向自己的别墅去找大夫......还有吼她的时候,她那先是调皮后是委屈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幕幕回想起来,心房却是被这个润物细无声的女孩儿填塞的满满的,原来这就是爱,一点一点慢慢地把自己融化在他的身体里、记忆中,天天相见却不敢相认,失去后方知道感情如此之深,心如此之痛!痛到不能呼吸,痛到骨子里!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就这样倒下了。
他高烧了将近一个周,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有时,在梦里,他能看到楚楚眼神火辣辣的在看着自己,向他靠近,温柔地躺在他怀里,淘气地用小手在他胸膛上指指划划地,每戳一下,都有种痛楚的敏感,象针刺的,如刀割,清醒时,却是知道自己由于发着高烧而烧的肉疼,谁劝也无用!医生也救不了他!因为他是在精神和心里就拒绝就医,根本不想苏醒过来,只有在这种境界里游荡,才能见到可爱的楚楚,也只有如此,才敢放开心扉地与楚楚相会。
再沉睡,再苏醒……
楚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没有了,再也没有一个叫楚楚的姑娘瞪着清澈的大眼睛冲他喊:“嗨----,你好,帅哥!我是楚楚。”
更没有那个温暖的身体,还有象个迷人的小妖精般迷恋着他、仰慕着他、欣赏着他的女孩子了,其实一直都在心里,在心的最隐密的一角,不曾被掀开过,象遮了一层纱的窗户,只差这层纱,便是与外面鸟语花香的天堂相连,而自己却在屋内望纱止步,错过了属于自己的春天。
人还会有来世吗?如果真的有来世,楚楚,你可要好好等我,别再折磨我,一定要与我一般大,我们从小就在一起,青梅竹马,我看着你渐渐长大,然后,和你恋爱,娶你,让你变成我祝子祥的女人。
身体虚弱,却粗暴地拒绝就医,他想就这样烧下去,也许就能见到楚楚了,可以向她赔罪了,不是不爱她,而是感觉她太小,两个人的年龄相差有点大,怕她感觉到受委屈,他怕有一天她会后悔,倒不如让自己把爱偷藏,所以,一直不敢把这段感情剖析在自己面前,任日光沐浴,煦风微动。
已经好几天了,憔悴的祝少象个倾斜的电线杆,在风中随时都可能被吹倒似的。
助理吩咐厨房做了营养的米粥,加了一些滋补的佐料在里面,扶他起来,流泪求他喝了一碗米汤水,胃却是翻江倒海地痉挛起来,全吐了,整个人已经虚脱,重度昏迷着的祝少终于被送进了急救室,助理偷偷打了电话给玉儿:“珂小姐,真不好意思,您刚回去,我就打扰到您,我们少爷重度昏迷,不醒人事,滴水不进,谁的话都不听,我们都不敢劝他任何的话语,他脾气暴的吓人,身体却虚弱得要命,我们总裁这几天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您能否抽空来一趟?劝劝我们家少爷。”
“行,我马上赶过去。”玉儿二话没说,心里乐了:至于吗?楚楚刚走,就知道后悔了,才知道失去一个人有这么痛苦啊?这么大一个人,却耍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脾气,也不知道好好哄着人家小姑娘,等人家离开了,才知道茶不思饭不想的思念着她,看来,他是现在才发觉楚楚在他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哟,看来他和楚楚的关系已经到了唇齿相依的地步了,这暂时的分别就让他如此地痛苦,至于吗?哈哈,等着要你们的喜糖吃了哦。玉儿马上就与乔天商量,还要回去,乔天不乐意了:“我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这次能不能不去?好好陪着我啊?”
“不行,他的女朋友离开他回国了,人家在的时候他东躲西藏、畏手畏脚的,因为他们俩年龄有点差距,他怕别人说他沾人家小女孩的便宜,就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这段恋情,不是不理人,就是故意装冷漠,现在人家女孩子不理他,独自一个人回国了,可能对他打击挺大的,听说他重度昏迷,还不吃饭,我得去劝劝他。”玉儿心急火燎地说。
望着乔天无助而依恋的眼神,玉儿心都软了:“好吧,咱俩一起去吧,我顺便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