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昔日的大将精气神完全被抽干,让段熲看得心痛不已。
“起来!”段熲呵斥道,“你们是我军中大将,做这种小女人姿态如何统兵带将!”
田晏和夏育两人如同天空划过的彗星,闪耀了一瞬,便很快落地,夏育其后还被重新启用,对抗愈演愈烈的韩遂边章叛乱,却被叛军兵围身死,而田晏则被贬为了庶人,从此默默无闻。
“老将军,晏、育有罪!”
段熲却听到两人的请罪怒不可制,一拍桌子站起:“我真的是想你们请罪吗?”、
段熲叹了一口气,脚步都有些不稳了稳,绕过了跪着的两人,走到了门口,望着县衙外绽放的腊梅心转万千。自己看走了眼,此二人终究只为猛将之才,而非能统一军的帅才也。
段熲回过头去,看着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跪在那,还是心软了。两人都是随着段熲从行伍中一步一步厮杀出来的大将,若说没有感情,那是在骗自己。老啦老啦,段熲无比的自嘲道,心软了,段熲决定还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便问道:
“孙子兵法云: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何解?”
二人对视一眼,神情颇有些为难。
“晏愚钝,不好读书。”
“育也是……”
段熲仰起头,失望的眼神没有让他们两人看到,田晏、夏育他们是出身不好,但是出身不好并不代表就能自怨自艾,而不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段颎已经多次,提点他们自己亲自写的一些东西赠送给他们,就是希望他们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现实总是骨感的,他们自己不想改变,段颎即使做再多,也只是无用功而已。
想通了也就释怀了,或许他们二人就想做一个向前冲杀的猛将。这样也不必关心那些是是非非,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为将者不能同错一次,你们一定要吸取教训,单世奎熟知兵法要领,尔等分为三,敌专为一,聚以优势,接连击破,你们败的不亏,但也败的可耻!好好读书吧……”
两人似乎若有所思,不由多想,段颎却已经离开。
战死者的尸骨也被悄然运回,就那么摆在城门口,一具一具的,它们都已经缝好,白布只盖到胸前,这样既遮挡了那样狰狞的伤口,又能够使得家属认得自己的亲人。九原城的气氛如同从滚烫的油锅里瞬间扔到了雪原。
生者漠看,亲者痛哭。九原城已经经过了太多次,掉过太多的眼泪了。
有人功成名就,也就有人战死沙场。
所有人收起了闹腾的东西,老的少的,手上挽上了白布上前一个接一个的八九十个人抬着一个人让他们最后风风光光的回一次家。
吕布、魏续,成镰,侯成,曹性……就连胳膊伤的很重的宋宪也咬着牙抬起了一个兄弟。
这是九原人的传统,当年,他们的爷爷、伯父、父亲、叔叔……也是这样被抬入家中,就算没有尸首,都得放点衣冠。
侯老太爷和几位三老走在了最前面,他们的使命是把这些子侄带回家族,落叶归根,是每个汉人的终点,尘归尘土归土。最左边那位披着旧甲,拄着长枪的老人突然开头唱到。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全城的人低沉的附和着那句:“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归故乡……”
是啊,勇士们又荣归了故乡。
他们的县令背着自己的外甥走在了最后。
张杨也这样嘶哑的唱着汉高祖刘邦所创的气势磅礴的《大风歌》,只不过它今天有些哀挽。张杨走着走着突然闷眼一栽就倒在了地上,
后面几个人百姓连忙上前,背起张杨,扛起李逸继续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轰隆一声九原的北大门关闭了起来。
来自洛阳的羽林军接管了九原的城防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此夜注定无眠……
抱歉,南柯的父亲最近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这次加重,已经亲自送到了市里面的三甲医院,可能明天还要请个假。
南柯心里也乱如麻,很不是滋味,希望书友们能够理解。
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安好,也希望大家都能安好!
在此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