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一,文伶照常上班,却一进去就发现了异常。她脚步一滞,就愣在了哪里。
其余的同事们也纷纷站住了脚,何晓雯站在文伶身边,跟她说:“文伶,你听说这回管理层要有大变动了吗?”
何晓雯这人对各种八卦探寻精神的好像是看手相的算命先生在解读他人手掌心纹路一样,兴趣盎然,半蒙半猜,却常常能一语成谶。
“不过上层再怎么变动都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何晓雯不由露出一丝惋惜。
文伶一笑,“这不也挺好的嘛,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
“我们这种小角色,在谁手底下都一样干活,但对程总来说就不一样了,”何晓雯便说边看似无心的感慨:“你说这回程总、石总有没有可能一致对外了。”
文伶看了看何晓雯,“程总和石总一直都是闺蜜吧?”
何晓雯瞪大眼睛看着文伶,“可以啊,你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练出来了呀。”
极具标志性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传来。人群立刻鸟兽般散开。
“今天都早啊,文伶,来一下。”程泓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亲昵和友善。
文伶急忙答道,“好的,程总。”
“最近在公司怎么样?”程姐笑问。
“同事们都很好,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得到这份工作。”文伶满脸真诚。
“那可不,我都羡慕你这幸运劲儿。”石君似乎话里有话。
“你可不得羡慕,让你去你未必能做得了呢吧。”程姐笑道。
“我?我可没那个本事。以后我可就指着文伶吃饭了。”文伶清晰地感受到石君的话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轻蔑,或许对方压根就没打算掩饰。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咱们南和的董事长助理了。一会儿你收拾一下,去楼上报道。”程姐对文伶说道。
“董事长?”文伶下意识问道。
“别担心,放心大胆地去吧,是你熟人。”程泓的表情让文伶瞬间了然。她低头想了想,并未再多说其他,闷闷答道,“好的,程总,我服从安排。”
“不用了,直接跟我走吧。”李十亭叼着牙线,拽住了文伶的后衣领便走。
文伶诧异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摔倒在旁边的饮水机上。
“哎!”“小心!”“文伶。”有几个同事走过来,见程姐疾步扶起文伶也显得十分担心的样子。
“我去!你不用这样吧?!你丫这是碰瓷儿啊!”李十亭看着文伶说道。
“李董。”程姐看着李十亭说道。
“别别别,表姑,你这一声李董,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你小君姐在这,我才懒得当什么董。”李十亭一脸玩世不恭。
“别别别,你这小美人摔倒了,抓紧给人道歉,别往我这转移话题。您李大少爷可别什么都捎着我,我们石家小门小户听了怪害怕的。”石君笑道。
“不用,我没事,刚才一下没站稳而已。”文伶轻声说道。“没事的话,我就先去收拾东西了。”文伶说着要走。又被李十亭一把拉住。
“谁说没事?你有事!你现在是谁助理你不知道吗?跟我走,跟我走。”
“好的。”文伶向程姐,石君,一种同事微微颔首,跟上了李十亭的脚步。一直走到公司外的停车场,看到了李十亭骚粉色的牧马人。
“上车。”李十亭对文伶说道。
“不知道接下来您是有什么工作安排吗?”文伶问道。
“问这么多干嘛?”
“抱歉,李董事长,工作时间外出,按理我应该先去报备的,今天又正好是过项目的······”
“行行行,我带你去堪景总行了吧。你自己写的本子,导演就是我,我带你堪景没毛病了吧?快点上车。”
三个半小时车程,路过古北水镇到司马台野长城。李十亭一路无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文伶上车之后直接一头撞在玻璃上好似睡死过去了。李十亭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过的气急败坏,反复的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有用。
到达司马台长城,文伶似乎有感应般张开眼,打了个哈欠。李十亭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没好气的说道,“走啊,爬长城。”
“好哒。”文伶似乎很是兴奋以至于回答得活力十足。
李十亭只觉得心头压了一口闷气,跟着文伶开始爬长城。并不是他想跟,而是文伶似乎不管他怎么加速、减速,都能保持在他前面一两米的距离。让李十亭仰着头和她说话,李十亭觉得这个场景明显并不合适,喊文伶等自己?怎么可能,他跑出了这么远,定这个地方,他才是主场。主场是有尊严的。
直到四十分钟之后,李十亭略带薄汗,喘着粗气,看向停下脚步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文伶。他再一次意识到,他的主场,又没了。往下俯瞰,整个水镇尽收眼底;略一仰头,这个季节,山上多少起了些秋风。
散漫着的光铺满了大地。西边的天空云彩翻滚,急匆匆地漂亮着。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飘来,也不知道飘向哪里。天空很亮,云彩一层一层的,但并不能遮住光线。光线从云彩中给一快快的流云镶上白亮的金边。
文伶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山顶,晴朗干净,光线散漫,到处都是,连缝隙里都有光。山上风大,带着点闷热的湿气。吹在文伶脸上,乱了头发,缕头发贴在了白皙的脖颈上,垂在了肩头。李十亭凝视着她,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随后才发现此时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