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肖令雪就被召进宫中,悠悠地在自己精致的容颜敷上一层*,肖令雪原本就不爽红润的脸色立即就变得极差,苍白的好似分分钟就会被外面的风吹倒。
满意地看了一眼镜中自己的容貌,肖令雪才缓步从屋中走出,随着小太监进宫。
书儿看着一脸病态的自家公子,嘴角微抽,公子这是又要去演戏了么?这舞台是不是有些大了呢?
此时的宫中,早就乱作了一团,阮霸天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一脸哭丧的方相,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蹦跶了几下,脸上的不耐之色不用看也可以在大殿中微妙的气氛中感受出来。
自己还没有对肖令雪下手,这方家倒是先等不及了,还故意跑到人家家里面闹事,这简直就是在给肖家那小子铺路好吗!这回还闹到朝堂上,这要叫自己这个皇帝怎么做?
你丫的在人家家里面被赶出来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还想要讨公道,讨个狗屁的公道啊!有了这件事,肖家那小子指不定要怎么借题发挥!
这一瞬间,阮霸天开始怀疑自己让方家人坐丞相的这个位置是不是太舒坦了些?没事偏要给自己找事做,还有,自己将肖令雪从边疆接回来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
“安平王觐见!”
随着一声公鸭嗓响起,肖令雪缓步走进大殿,左右两边的一众臣子纷纷将目光转向肖令雪,却在触及到肖令雪苍白的面容和虚浮的脚步时,心中不禁对方启之说的话怀疑起来。
不是说他家的侄子被肖令雪废掉一只手吗?人家安平王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走几步都感觉要散架,你确定他能把你家侄子的手废掉?
昨日方雄来闹了一场后,回去整只手便开始麻木,原本以为只是手掌处伤得有些重,没成想手臂到了今日还不能动,无论怎么刺激手臂,竟是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了!
吴翠莲立刻就跑到方启之这边哭诉,一副你不为我儿子讨回公道就死在你这的架势,着实是吧方启之吓得够呛,家中有这么个泼妇,心情能好才怪!
左思右想,方启之却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肖令雪既然可以废掉方雄的手臂,是不是说明肖令雪的经脉根本就没有废掉?
否则,即使方雄的修为不高,但一个废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一名修武者,如果肖令雪经脉没有断的话,那肖家,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只要罪名定下来,肖家,就注定要走向灭亡!
如此想着,方启之今日一大早便在朝堂上开始状告肖令雪的种种“恶行”,恨不得将肖令雪直接拿到墨缸里面染上那么几道才好。
一番口舌下来,朝中众臣对肖令雪是否真的经脉尽断这件事就开始了怀疑,看到整个朝局的走势都被自己带动了,方启之便愈加对自己推断的想法深信不疑,信誓旦旦地就要在今天给肖家定一个永世不得翻身的罪名。
可看到肖令雪走进来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今日的肖令雪穿着一身白色锦袍,头发没有竖起,只是简单的披上在身后,苍白的小脸上看不见丝毫血色,原本精致的眉眼上尽是虚弱之色,纯澈的眼眸中满是疲惫,好似一阵风吹来就可以把肖令雪带走。
走到大殿中央,肖令雪刚想要躬身对阮霸天行礼时脚步却是猛地一个踉跄,稳住身子的同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安静的大殿中顿时只剩下肖令雪一个人咳嗽的声音。
这小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安平王不必行礼了,站到一旁听候着罢。”
最后还是阮霸天面色阴沉地开口,看向肖令雪的眼神几乎淬上一层冰霜,这小子,就不应该出现在这!
阮霸天叫停后,肖令雪才缓缓止住咳嗽声,一脸歉意地看向在场众人,一副我不是故意的的模样。
方启之裂开就不乐意了,这小子明显就是在装好吗?昨天还那么“欢脱”的把方雄的手给废了,今日便虚弱成这般模样,骗鬼呢!
“安平王!这是在朝堂之上,你态度最好放端正些,天子殿中,容不得你欺瞒!”
方启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指着肖令雪瞪大眼睛,抱着手中的象牙牌躬身对阮霸天行了一礼。
“启禀陛下,安平王肖令雪根本没有受伤,经脉更是没有断,他现在这副模样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他是在欺瞒陛下,更是不将陛下的威严放在眼里!”
方启之振振有词地说着对肖令雪的控诉,却是没有注意到阮霸天脸上愈发阴沉的色彩。
方相简直愚蠢至极!肖令雪是否是装出来的他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昨日自己都要把他掐死了他都没有还手,打了你家侄子你就说人家欺瞒君主是吗?
你那不成器的侄子修为到底是个怎样的水平你会不知道?而且肖令雪就算变成了废物,身边难道就没有一个能保护他的侍从或是暗卫吗?方雄怕是连谁动的手都没有看清楚就灰溜溜地滚出人家的地盘了。
“方相,咳咳,你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空口无凭,你为何要污蔑我肖家欺君?这么大一顶帽子,我们家可戴不下,而且我已经沦为一个废人,这是陛下派遣的首席药师亲自检验的,若是方相不信,尚可将邱子大师再叫来为我查探一番,只不过,这可是陛下亲自下的令,臣子这般怀疑陛下,多少是有些不妥的吧。”
言罢,方相的神色逐渐变得有些慌张,可方启之还是无法相信肖令雪能伤到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