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的历史相传开始于公元五世纪,附近的农民和渔民为逃避酷嗜刀兵的游牧民族,避往亚德里亚海的沿岸岛,而后逐渐形成了一座城市。威尼斯主建于离岸4公里的海边浅水滩上,平均水深5米,城市面积不到78平方公里,却有8个岛,77条运河如蛛网一样密布其间。很多岛屿到只能容纳一两栋建筑,在和平时期,它们是“水城”的独特风景,而在烽火年代,它们俨然成了守军将士奋力阻敌、浴血搏杀的阵地……
通过简单而巧妙的战术策略,马奎尔和他的陆战兵们以微乎其微的代价攻占了一座只有两栋建筑的岛,并迅速肃清了岛上的意大利守军。
根据旅部的作战方案,马奎尔所属的团在协同奥匈帝**队攻占这几座彼此相邻的岛屿之后,下一个目标是会同友邻部队攻入威尼斯面积最大的岛屿,也即主岛。该岛集中了威尼斯一多半的建筑物,其中不乏历史悠久、气势恢宏的大型建筑,常住人口达数万人,而且经由一座4公里长的铁路桥与亚平宁半岛的陆地相连。
在威尼斯之战打响以前,联军用制导炸弹摧毁了这座始建于上世纪中叶的跨海大桥,使得意大利守军只能通过水路与外界联系,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守军的士气,降低了意军防御体系的坚韧度。
马奎尔和他的士兵们奋力攻下的岛,实际上是离主岛最近的“踏板”,但是,两者之间依然隔有两百多米宽的水面。要在意大利守军的枪口下实施强渡,仅以血肉之躯显然是难以办到的。
英勇的海军陆战兵们原地休整了一个多时,在此期间,奥匈帝国陆军部队的士兵们陆续搬来了机枪、迫击炮以及轻型步兵炮,作为进攻主导的火力支援。战斗从清晨打到半上午,交战双方似乎都已疲倦,周边的枪炮声听上去稀疏了不少,但这仅仅是一种迷惑人的假象。
伴随着一阵别样的轰鸣声,多艘浅灰色涂装的型舰艇从东面驶入威尼斯城区水道。它们有的是常见的内河炮舰,有的是近海巡防舰艇,还有的是登陆舰艇,甚至是临时改装的民用船艇要想攻占威尼斯这样一座城市,光靠飞机、大炮、步兵当然不行。战役还未发起,联军指挥部便从的里雅斯特、埠姆、普拉等海军基地调来尽可能多的登陆舰艇和吃水较浅的轻型炮舰,在奥匈帝国舰队的掩护下开抵威尼斯东岸,将数以千计的联军士兵运至威尼斯城区。
尽管这些舰艇在联军进攻威尼斯之初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它们的数量和运力还远远不能满足高强度战斗的需要。在这种情况下,奥匈帝**队只好迅速征调多瑙河上的炮舰、巡逻舰前来支援,并向亚得里亚海沿岸居民征募快船、游艇参战。
经过两天两夜的激战,联军占领了除主岛等少数几个岛屿之外的大半个威尼斯,付出的代价是阵亡四千有余、受伤六千多人,另有三十艘舰艇战沉,数十艘受创。舰艇船舶的损失,固然有意大利海军夜间突袭的原因,但也跟这些舰艇防御力不强、适应力较差有很大的关系……
联军舰艇渐渐靠近主岛,两军交火骤然升温。水面,炮弹激起的水柱此起彼伏,密集之时宛如狂风暴雨。那些悬挂着奥匈帝国旗帜的炮舰战艇冒着枪林弹雨奋勇前行,进占相邻各岛的奥匈帝**队也以各式武器进行支援。不多久,城区东岸忽地传来了雷霆般的轰响,那便是奥匈帝国引以为傲的重炮部队!
刺耳的尖啸声破空而来,瞬间转化成为刺眼夺目的光亮和地动山摇的震撼。在奥匈帝国炮兵部队的连番轰击下,威尼斯主岛已然成为了“灾难现场”,放眼望去,满目尽是残墙断垣。
重磅炮弹掀起的烟尘久久飘荡在意大利守军的头顶,几栋被炮火引燃的建筑无声地吐着火舌与浓烟。受此压制,威尼斯主岛的守军炮火趋于停息,那些悬挂奥匈帝国旗帜的舰船连忙加速向前冲去。
眼看着它们即将靠岸,残破建筑和瓦砾堆里突然迸射出橘红色的炮焰。在相隔只有三四百米甚至更近的距离上,意大利人的炮弹几乎一打一个准。转眼功夫,便有七、八艘舰船中弹起火,有的迅速倾覆,幸存者只好弃船跳水,有的强行冲岸,继续忍受意军枪炮的洗礼。至于那些未被直接击中的,不管受创与否,都竭尽全力将所载战斗人员送到近岸位置,只待“卸货”完成,便迅速向后撤离。
就在这时,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轰鸣声从东面传来。基本掌握了战场制空权的联军航空部队,以相对分散的梯队飞临威尼斯,对己方地面部队焰光信号弹指引的攻击目标展开精准轰炸,或是在自由狩猎的过程中找到并攻击守军火力点……
在一个视角不错的观察位置,马奎尔麾下的专职狙击手卡德维尔下士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炮火纷飞的战场,时不时向他的同僚们做“现场解”:
“真糟糕,又一艘炮舰被打中了,噢……它爆炸了,像一团礼花那样……”
“登陆的士兵还不到一个连,他们被敌人的机枪压制在了游船码头下面,压根爬不上去,爬上去也是死路一条……”
“噢……又一艘轻型登陆艇被击中了,好在多数士兵都下船了,伤亡应该不会太大,但他们登陆位置离岸边还有三四十米,能躲过敌人机枪和迫击炮坚持到岸边的也许只有一半人,也许连一半都不到……”
马奎尔咳嗽了两声:“难道没有一点好消息可以带给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