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剑就迟早会有出鞘的那一刻,瓦彻维卡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此刻擦枪,他隐隐觉得追求荣誉的机会正越来越近。
“长官,他们在发信号……庄园里一切正常,未见敌情。”排部的勤务兵小声提醒到。
瓦彻维卡连忙举起望远镜,两组侦察小队皆已就位,而他们用摩托车灯发出的确实是没有敌情的信号。
年轻的准尉抓了抓后脑勺,戴上军帽,大手一挥,带着排部人员直奔庄园而去。这四人四骑大摇大摆地穿过田野,沿着一条平直的沙土路抵达了庄园正门。瓦彻维卡将摩托车停在了门前,亲自叩响了大铁门上的门环。
不多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看门人出现在铁门后面,他略显惊讶地看着这几个风尘仆仆的德军骑手,然后说了几句法语。
“这是战争,我们有权进入以确定这里没有藏匿贵国作战人员,有权临时征用这里作为非军事用途,如遭强行阻拦,有权以文明方式动用一定的武力。”
瓦彻维卡准尉用德语字正腔圆地宣告了一通,但对方显然一句也没有听懂,这个看门人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了法语。瓦彻维卡无意与之纠缠,他面色平和地掏出手枪,指着看门人轻轻比划了一下。对方愤愤然地嚷嚷了几句,哆哆嗦嗦地从里面打开铁门。
瓦彻维卡得意地收起手枪,让两名手下留在门口,只带勤务兵骑车进入庄园。他们绕着里面的石子路转了一圈,看起来这里确实没有藏匿法国军人,而包括看门人在内,在偌大的庄园里,瓦彻维卡一共只看到了五个人,而且没有一个是役龄男性。
这些法国人以异样的眼神看着两位入侵者,尤其当瓦彻维卡带着一身灰尘走上建筑正门前的台阶时,两名女仆表现得十分惊恐。瓦彻维卡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他拔出手枪,蹑手蹑脚地步入正厅,然而里面并没有他所担心的埋伏。正如这座庄园低调而不失格调的外观,建筑的内部陈设经过了精心布置,简约而又典雅,给人以轻松舒适的视觉感官。
以这座建筑的规格,两个人分头走一遍至少需要半个小时,瓦彻维卡只去了自己最想去的地方,他登上建筑屋顶,站在方圆几公里内唯一的制高点,顿时有种一切尽在掌控的大气感觉。不过,当瓦彻维卡拿出望远镜四向观望的时候,猛然看到西北方向有一群骑兵正在靠近,大气变成了大惊。他定睛观察了一会儿,头脑中迅速盘算着下一步的应对策略:那群法国骑兵看起来有两百多人,是他的骑兵侦察排的将近十倍,很可能配备了重机枪和轻型火炮。以此前的教训,太阳下山之前,法国人不大可能用这些骑兵直接冲击德军步兵战线,单纯执行侦察任务又犯不着投入这么多骑兵,他们的目的很可能是在夜幕降临之后伺机袭击德军部队。那么从现在的时间来看,他们很可能会在这座庄园短暂栖身。
“安东!安东!”
瓦彻维卡从屋顶往下呼唤勤务兵的名字,他依然呆在正厅门前,离摩托车只有几步之遥,五个法国人也一个不少地站在那里——这让瓦彻维卡稍稍松了口气。
勤务兵仰起头回应:“是的,长官。”
这会儿,瓦彻维卡顾不上庄园里的法国人是否有能听懂德语的,他大声说道:“快去大门口给我们的人发信号,让他们火速赶来这里,而你用最快的速度回团部,告诉魏斯曼上校,我们发现了一营法国骑兵,他们正往这里来,我们将继续探察他们的意图,并有可能同他们发生交火。明白了吗?”
惊讶之余,勤务兵连忙骑上摩托车,朝庄园门口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