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比3,首次参战的飞行员能有这样的表现算是不错了!”
“圣帕特里克”号的第四任舰长马克-莫洛伊是个兼有德国和爱尔兰血统的混血儿,10岁以前生活在德意志帝国的梅克伦堡-什未林大公国。1917年,莫洛伊一家从什未林移居利默里克,在那个尚武风气渐盛的年代,商贩家庭的出身并没有阻碍马克-莫洛伊开启自己的军旅生涯。1923年秋,刚满16周岁的他考入了利默里克海军士官学院,2年后顺利成为爱尔兰皇家海军的一员。此后14年,他两度获得深造机会,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成长为一名优秀的舰艇指挥官。
莫洛伊舰长说话的对象是以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特别联络官身份登舰随行的埃泽尔-魏茨曼,这个曾在德国空军服役的年轻人很清楚,对方的话一多半是客套。1914年一战爆发时,绝大多数德国飞行员都是初上战阵的菜鸟,而在1932年二战爆发时,大部分爱尔兰飞行员也是头一次参战,但他们硬是在敌人身上成就了自己的荣耀。放眼当下,阿拉伯王国空军可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弱旅,装备基本靠“淘”,人员基本靠“请”,跟叙利亚的几次冲突都被揍得灰头土脸。此番在战机性能相差无几的情况下,犹太飞行员以8对6,且较对方先有准备,最终打成平手,似乎表现尚可,综合犹太复国武装当前的处境来看,这样的表现还远无法让人满意。
“我们在特拉维夫只有一座规模很小的机场,防空武器的数量太少,不足以保护机场,所以飞机都要分散隐蔽,利用街道路面或公园草坪伺机出动。”埃泽尔不无忧虑地说,“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也许我们的航空部队能够在战斗中壮大起来,也许不出一个星期就被敌人消灭殆尽——前一种情况的发生概率无疑较大。”
莫洛伊舰长笑道:“战争胜负可不是靠概率算出来的!”
埃泽尔应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当然会竭尽全力,但如果我们全军覆没了,你们忍心看着外籍兵团的兄弟们被敌人的飞机轰炸扫射?”
莫洛伊舰长双手背在身后:“准确来说,阿拉伯王国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外籍兵团只是以雇佣军的身份帮助你们对抗阿拉伯王国政府军。就现状而言,除非我们接到上级的参战命令,或是遭到阿拉伯王国的攻击,才会直接对其动用武力。”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这一点埃泽尔再清楚不过了,他转过身看着舰尾的起飞区,8架ir-39被这艘航母上的地勤人员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那里,犹太飞行员们已经坐进了驾驶舱,现在只等起飞指令下达了——这并不取决于风向或是海况,也不取决于莫洛伊舰长的心情,而是要看特拉维夫的战局变化行事。此前从“圣帕特里克”号起飞的犹太战机跟阿拉伯王国政府军展开了双方规模最大的一次空战,犹太飞行员驾驶的8架ir-39被击落3架,余下5架均安全降落在了特拉维夫北部机场,而后特拉维夫犹太民兵指挥部发来电报,那5架战机有2架受损需要维修,另外3架已加足燃料弹药,随时可以起飞。现在的问题在于犹太复国武装不确定阿拉伯王国空军部队会以怎样的效率发动何等规模的报复性攻击,也不确定他们是该全力应战还是暂避锋芒。若是阿拉伯人即将发动一次迅速而猛烈的空袭,第二和第三波派往特拉维夫的作战飞机就应推迟出发,如果阿拉伯人的空中反击绵软无力,那么这些籍由“圣帕特里克”号运载的犹太战机就应尽速赶往特拉维夫……
经过两个多小时令人焦躁不安的等待,特拉维夫民兵指挥部那边终于有了新的消息:从情报人员对阿拉伯王国政府军在巴勒斯坦南部和北部的两处空军基地进行探察的结果来看,阿拉伯人似乎没有立即针对特拉维夫空战发动报复性攻击的打算——北部靠近耶路撒冷的空军基地早前遭到叙利亚战机轰炸,航空设施尚未完全修复,可还是驻扎了驻扎了三四十架战机,其中侦察机、轰炸机、运输机约占半数,战斗机有二十来架,近期对犹太复国武装发动空袭的阿拉伯战机主要是从这个基地起飞,当天参加特拉维夫空战的阿拉伯战斗机也都来自于此。在幸存战机返航后,阿拉伯人加强了机场戒备,并不间断地派出战斗机进行巡逻警戒,但没有大规模出动战机的迹象;南部靠近埃及的基地规模较小,航空设施和补给供应似乎都有问题,所以只部署了十数架战机,近期战机出勤率较低,当天除有一架侦察机起飞外,整个基地如同被废弃一般死气沉沉。
获悉情报之后,埃泽尔-魏茨曼当机立断,让正在待命的第二波战机飞往特拉维夫,并以电报联络特拉维夫民兵指挥部,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加强机场的防空力量,同时从弹药库提取一部分适用于ir-39挂载的50公斤航空炸弹。
犹太人既已作出决定,莫洛伊舰长毫不迟疑地下令航母调整航向,以便飞行甲板上的8架战斗机顺利起飞。虽然“圣帕特里克”号只是一艘传统布局的航空母舰,舰载机起飞效率仅有“芬尼亚”号的60左右,但是在全体舰员默契无误的配合下,从舰长下令到最后一架ir-39升空,前后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在这之后,航空地勤人员迅速将最后4架ir-39和4架ik-40从上层机库提升至飞行甲板。
第二波犹太战机起飞后不久,在距离海平面6000米的高空,“芬尼亚”号的舰载雷达预警机缓慢而优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