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大运河属人工开凿,水深数丈,掉下去了一旦不及时救起来,一条小命难保!
所以,他才会故意这么激一激她,为的就是让她知难而退,乖乖找县太爷报道去。可谁知道……
秦明兰也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得够呛。
“这姑娘……够胆识。”咽口口水,她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个词来形容。
为了攀附权贵,能连自己的性命都弃之不顾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她都不禁要对她肃然起敬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李潇然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现在该怎么办?”
“人是被你逼跳下去的,你现在来问我?”秦明兰冷声道。
李潇然扁扁嘴,结果却发现青葱几个也都一脸指责的看着他。
是了,这姑娘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刚刚丧父的小姑娘,无依无靠的,好容易给自己找了个大靠山,要是换做她们也肯定是要死死咬住的。但李潇然不收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将人给逼得大冬天的跳河!
这天气,这河水……光是想想,她们就冻得压制直打颤。出于对同类的怜惜,她们从心理上讲就已经占到了卖身葬父的姑娘那边。
李潇然郁闷得不行。
“我不就随口说了一句吗,谁知道她就真跳了?”
跳都已经跳了,你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秦明兰心道。
不一会,外面侍卫来报,卖身葬父的姑娘已经被人给捞起来了。因为有人看到人是从他们船上跳下去的,便过来问是不是要将人给送回来。
满船舱的女人立马都将目光投向了李潇然。
李潇然郁闷得快发疯了。
“送过来就送过来吧!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能把她给扔出去活活冻死不成?”郁闷的摆摆手,他便一头扎回床上,独自生闷气去了。
卖身葬父的姑娘于是被送回船上,自然没有再回到他们这边。李潇然体弱,太后娘娘早吩咐过他们连外头的冷风都不许他多见,现在出了一个从冰冷的河水里打捞出来的人,那更是绝对不能往他跟前送的。
所幸船够大,下头的房间也不少。随便腾出来一间,将人送了进去,拨了一个促使的老妈子照顾着,顺便从太后娘娘送来随身伺候的太医中抽出来一个去给她看看。很快消息传了回来。
“这位姑娘落水受了凉,有些发烧,已经给她吃了药了。若是晚上不发烧的话就没事了。”青竹尽量捡好听的话道。
李潇然本就对这个人不上心,现在知道她一条命保住了,也就更不在意了。只摆摆手:“既然这样,那就先让她在下头躺着吧!”罢了,还忍不住小声咕哝几句,“这样一来,还必须将人给留下了,真是烦人!”
秦明兰扭头不语。
转眼便是第二天一早。
夫妻俩起床洗漱,李潇然这个怕冷的自然是要继续龟缩在暖烘烘的船舱里,等到中午时分冷意不那么足的时候才会考虑出来见见太阳。
秦明兰则不然。虽然身在船上,无法照常练功,但按时早起,出去船头站一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晒晒清早的朝阳,这对身体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是这一次,她分明发现下头的人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她沉声问。
一名面露慌张的老妈子犹豫了一下,才凑到她跟前小声道:“不瞒世子妃您说,昨儿晚上,那个丫头突然发高烧了!满嘴的胡话,灌了多少药下去也不见退烧。最后还是申太医命人拿烈酒给她擦身,一直折腾到天快亮,才将身上的烧给退了。只是一场高烧毕竟伤神,申太医说,这姑娘怕是要在床上躺好久了。”
这样么?
秦明兰颔首。“我知道了。你们好生照料着她,要是有什么问题,及时禀报。”
“是,奴婢知道。”老妈子忙应着,行个礼下去了。
要是李潇然知道这个消息,他肯定又会郁闷死吧?秦明兰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告诉他,顺便看看他的反应。
只是没等她回去干坏事,就看到码头那边又来了一群人——
临清县令胡为柏胡大人领头,他的小舅子杨大人,外甥杨公子,乃至师爷主簿等人纷纷尾随在后,各个垂眸敛目,有条不紊的朝着停泊的客船那边走去,一派庄严肃穆的架势。
码头上不少人认识他们,立时纷纷惊叫起来,更有不少人跪地行礼。
胡县令也不命人起身,只快步来到李潇然他们停泊的船只跟前,毕恭毕敬的对守在入口的侍卫行了个礼:“我等欲拜见船上的贵客,还请您代为通传一下。”
侍卫看了看他们这一大帮子人,转身看向上头甲板上的秦明兰。
此时的秦明兰为了方便,依然穿着改良过的男装。头发虽然没有再绾成方髻,但因为披风的帽子戴在头上,倒也叫人看不出什么一样。
县太爷主动找上门来,他们总得给人一点脸面。所以秦明兰点点头,便折返回船舱去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通行许可,县太爷一行人大喜过望,忙不迭鱼贯上船去。
只是虽然二楼上的客房是特制,地方足够宽敞,但李潇然这个人最是骄奢淫逸,爱的就是一口新鲜空气,再加上刚刚睡醒没多久,心情还不是很好,所以只叫了几个重要人物进去,其他人责都被请到下头房间里喝茶去了。
胡县令几个人一进船舱,就赶紧跪下。“不知世子殿下与大将军驾临,下官有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