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示意他们做小辈的要伏低做小,给长辈一点面子。

谁亲谁疏,一目了然。但却并不惹人厌烦。

李潇然果然明白了,当即便冲平王爷叩首道:“孩儿劳烦父王劳心久等,是孩儿的错。现在孩儿终于平安抵达,还望父王宽心,不要和孩儿计较。”

他叫他怎么放宽心?平王爷冷冷看着这个瑟缩成一团的儿子,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的手掌握得死紧。

五百万两白银啊,就被他这么白白送给京城的皇帝了!而且,皇帝对外宣称是五百万两,那么真实数量绝对只会更多不会更少。那对外宣称的五百万两是充入国库的,那剩下的呢?肯定都被皇帝给昧入自己的私库了!

那些原本都是他的钱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被别人给拿走了,他还得假装不知道!

现在面对着这个害得自己损失了这许多银钱的儿子,他也只能借机发点小脾气释放一下,多的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

深吸了口气,平王爷收起眼中的不悦,抬起茶杯又喝了口茶。等到放下杯子的时候,他的眸色早已回归平静。

“既然你有心认错,那本王也不多说了。现在你到了这里,那就做好你的世子。这里不比京城,你凡事都要小心些,切忌如以往一般胡乱折腾。若是给我知道你又惹出什么乱子来,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是,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乖乖听话,决不让父王您再生气!”李潇然赶紧点头,诚惶诚恐的道。

还说不让他再生气。就他这窝囊样,就足够令他又气得想将茶杯给摔过去了!

平王爷死死攥住手里的被子,又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垂下眼皮:“可以了。你一路奔波了这许久,必定还未完全恢复,这两天就好生在府里休息吧!顺便也和你的弟弟妹妹们都认识认识。都是一家人,不能因为多年不在一处过日子就生分了。”

“是,孩儿知道了。”李潇然连忙点头。

平王爷点点头,才叫他们起身坐下,便又问了秦明兰几个问题。无外乎秦家老爷子身体如何,皇上太后如何,平王妃如何,王府这段时日如何。

秦明兰一一都答了。她说得字正腔圆,一板一眼,没有多少华丽的辞藻,只是实事求是的回报,就仿佛在对上峰报告任务一般,听得人心里莫名有些瘆的慌。

这一问一答的时间历时差不多半个时辰,其他人全都一声不吭,只有他们瓮媳二人说着话。包括李侧妃在内,所有人都跟布景板一般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李潇然也跟只被吓坏了的鹌鹑似的,蜷缩在椅子上,平王爷随意的一瞥过去都能让他害怕得奖自己缩得更小。

终于将例行公事似的谈话进行完毕,平王爷满意了,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歇着。

李潇然如蒙大赦,赶紧跳起来就要跑。只是在平王爷的眼皮子底下,他双脚都使不出多少力气,只得再度攀上秦明兰,就像只挂在大树上的死狗一般,摇摇晃晃的被拖了出去。

见状,李默然不禁发出一声嗤笑。

李侧妃连忙瞪了他一眼。李默然赶紧收起脸上的幸灾乐祸,只是嘴角依然不屑的撇了撇。

这些秦明兰和李潇然都没有看到。

习惯了京城王府里的空空荡荡,现在陡然一下面对这么多人,而且长达半个时辰之久,他们都有些呼吸困难。好容易逃出生天,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呼吸上几口!

只是,才走出去没多久,便听到一声哽咽的低呼从背后传来——

“世子!”

秦明兰脚步一顿,低头看看身旁依然有气无力挂在自己身上的李潇然。“找你的?”

李潇然点点头,悄悄对她做了个口型:“没事。”

秦明兰顿时放下心来,两个人回转身,便见到一名身披浅绿色大氅的中年妇人正站在后方不远处,正瞬也不瞬的看着他们。

这人生得只能说是清秀,只是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淡淡的气息,很令人觉得舒服。一双手紧紧攥着帕子,一双杏核眼中泪光闪闪,涌动着激动以及悲伤等等诸多情绪,看得人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在她身旁还站着一名十八九岁的男孩儿。他的五官和妇人十分相似,就连身上那种淡淡的气息也几乎如出一辙。只是这人生得似乎也太瘦弱了些,这大冬天的穿了这么厚的一层看起来也仿佛一根凌霜的翠竹,瘦削得令人心疼。他的面颊消瘦,不时别开头轻咳上两声,眉心微拧,仿佛是因为咳得太过痛苦。

当发现李潇然和秦明兰两个的目光转过来时,他赶紧冲他们点点头,恭敬叫道:“世子,世子妃。”

“安庶妃,三弟。”李潇然点点头,也低低回应了一句。

秦明兰顿时明白了:原来就是这两位!平王妃当年的贴身丫头,后来跟了平王爷到南边来的安庶妃,还有安庶妃生的儿子,李秀然!

听到他清晰的叫出他们,安庶妃眼圈儿一红,终于按捺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十五年了,奴婢终于又见到世子您了!世子您现在好好的,奴婢也就放心了,放心了……”

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一旁的少年连忙抱住她的肩:“世子和世子妃好容易到了这里,咱们能和他们相见是件大喜的事,庶母妃您就不要再哭了。要是王妃在这里,肯定也是不乐意看到大家哭哭啼啼的。”

“对,你说得对。现在世子好好的,王妃也好好的,世子还带来了世子妃,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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