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蓦然睁大了眼。
她看着刘宝捏在手中的东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这东西?!”
刘宝目光冷淡地看着她,像是十分惊讶她会提出这个问题一般:“还能是从哪里拿到的,自然是你那师父给我的。”
金玉眯了眯眼。
不!不可能!许犹没那么蠢,他们手上什么证据都没有,她又怎么可能自己把这个一个把柄交出去?!
她的心跳迅速地加快,气血上头的时候有些头晕目眩。
心中的思路飞快地旋转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又分明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哀伤。
她紧咬着牙,唇角几乎都被咬破了。
刘宝看着她这样子,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只挑了挑眉,把试管收了起来。
“怎么?不相信?我和你只说也无妨,她确实不是心甘情愿把这东西交出来的,事实上,她交出来之前也纠结了一下。”
他眯了眯眼,看向金玉的眼神之中似乎带上了几许情绪,却又说不清究竟是什么。
再开口的时候,那声音变得更加淡然,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她大概也不是真的想轻易把你推出来,听说你背叛了她,她可是伤心了好久呢。”
金玉满脸的错愕。
“什么?”
她听出刘宝的言外之音,依旧不敢相信,心跳却迅速加快了许多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眶在瞬间红了,一瞬间千万委屈涌上心头。
即使她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可对许犹,她也是问心无愧的。
能有几个徒弟能够做到她做的一切?许犹就这么放弃了她……她心中惶惶,下意识想冲到许犹面前去质问一番,内心的信任依然轰然倒塌了。
她甚至没有开口反问,反问刘宝他们是如何做到的让许犹对她失去了信任。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在中间添油加醋的传话。
之前朱雀也在她面前说过,许犹一直没来找她,看起来不是那么把她放在心上。
那时候她虽然心中委屈,可也从没有说过任何。
关于那个计划……
金玉重重地闭上了眼。
那个计划,是她提出的建议,许犹一眼便看重了,后来一直亲自操作,若是她要毁了许犹,分明比什么都简单。
许犹应该不至于……
她心中的情绪不断地变幻着,不断地回忆着从前的所有细节,只觉得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模糊。
不知是情绪太激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金玉忽然变得非常疲惫。
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算了,随便吧。
她甚至懒得去分辨这是不是又是刘宝的阴谋。是不是她又开口又会被当做他们手中的旗子和素材,只觉得心中疲惫不堪。
何必呢?
她这么想着,眼中带上了许多的泪光。
不管事实如何,许犹没来是真的。那试管落到了刘宝手中也是真的。
不管许犹是不是真的放弃了她,这一次,她大概都逃脱不过去了。
那就这样吧。
金玉感觉自己的内心经过一盆又一盆泼上来的凉水浸润之后,已经变得犹如钢铁一般坚硬了。
水在历经寒冷之后也会变成坚硬的冰块。
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已经察觉不到内心的惶恐了。
刘宝没有得到预料之中的回应有点意外。他看了一眼卫天则,发现后者也是一副不在状况中的样子,显然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你不想知道,你师父是怎么说的?”
朱雀一脸惊奇地看着金玉的脸上变得毫无表情,心中的好奇格外热烈。
而后她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兴致勃勃地开口了。
一听她这话,刘宝就知道要完了。
“闭嘴!”
他转过头看向朱雀,一脸的严肃,吓得朱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满脸委屈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啊?!”
刘宝对着她挤眉弄眼,示意她赶快离开,或者说点话找补一下。
然而他太高估了朱雀的理解力。
朱雀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的小动作,半点没理解到他想要说什么。
“什么?”
她懵逼地看着他,满眼的不知所措。
刘宝的余光见金玉已经睁开了眼向着这边忘了过来,心知大势已去,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朱雀依旧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在抓着刘宝追问。
刘宝一手扶额,只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后虚弱地抬起另一只手摆了摆。
“没什么意思,走吧。”
这戏都演不下去了,自然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留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还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金玉在短暂的茫然之后反应了过来,而后猖狂地笑。
“你们很想让我反问?”
她眼底的情绪迅速由绝望变成了其他,而后那笑意几乎让她的五官都变得有些狰狞。开口说话时声音尖锐,又像是压抑了许久的什么东西终于得以释放,带着难言的快意。
“所以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偷了这试管……不,这试管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你们只要到过普渡斋,和那个老婆子稍微交流一下就知道这东西是有多常用的,随便拿点带了颜色的东西就像来诈我?!哈哈哈……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得很快,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