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在家吗?”
院外有人喊,沈平安立马答应了一声。
沈灵溪赶忙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吃了,也跑了出去,却见一个不认识老伯正跟沈平安有些着急地说着什么,接着两个人就去看院子里那个泡种子的盆去了。
这怎么了?
老伯叹了口气就走了,见沈平安皱着眉头还在看种子,沈灵溪好奇,问了句,谁让她最近就惦记这事呢?
“没啥,就是村长怀疑咱们村可能买着假种子了,到现在哪一家都没发芽,眼看就快要种地了,苗儿没发出来可怎么办!”
沈平安叹着气进屋去了,沈灵溪却是双眼晶亮。
机会啊!
一下午,全村就闹腾起来,为啥啊,还不是种子?
大家都等着种田插秧呢,这些种子可花是花了不少钱买来的,说不能用就不能用,哪能这么容易就算了?
就见一群人都往一个方向去,骂骂咧咧的,有的还抱着盆,里头是那些废种子。
沈平安看见这阵仗,着急的很,也跟了过去。
沈灵溪觉得有点不对,因为沈平安不像是找人算账的样子,等她出去看,早就找不到沈平安的影子,不过想也知道去哪儿了,便也随着人流走。
全村的人几乎都围在一户人家门口,里头都已经吵起来了,那声音还有点耳熟。
“你们干啥啊,都干啥,种子有问题你们找卖种子的去啊,我们家大林不就是为了给你们省点钱吗,我们做错什么了,分种子的时候都乐呵呵的,这会儿一个个又跟土匪似的,我们容易吗,受累都不讨好!”
钱来哭哭啼啼,嗓门高的站在外头都能听见,沈灵溪看了眼高大的枣树,原来这就是草儿说的那个大伯家呀。
“种子是大林非要招揽着办的,不着他找谁,钱来,你别在外头胡搅蛮缠,让他出来,一个大男人办砸了事,让媳妇出来说合,他还是个男人不!”
“对,大林出来!”
立马有人应和起来,本来每年买种子的活儿都算是个肥差,去镇上能花便宜的钱买下,怎么也得给人家一点劳碌费。
正是农忙的时候,谁家都忙,既能用比平时便宜的价格买到种子,又不用自己扛,多好的事。
以前这个活儿村里有不少人争着抢着干,毕竟多少能赚一点,这回这活儿沈大林往村长家和一些人家跑了好几趟,终于给拿了下来,结果却根本不能发芽,哪是钱来几句哭诉就能给圆过去的?
见沈大林还在屋里装死,有的人不干了,推推搡搡的就要直接往里闯。
钱来一个女人嘴皮子再能说,也挡不住这么多人推啊,忽然“嗷”的一嗓子,把沈灵溪都给吓得一哆嗦,却见钱来嗷嗷的哭个不停,更是直接坐在地上,把身上蹭了一堆的土。
“你们干啥,欺负我们家人少是不是,都往后退、往后退,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这日子没法过了,大林还自己搭钱在镇上雇了车往村里运种子,我们这是图什么啊!”
她不时地用手擦眼泪,弄的脸上一道道的都是土,难看极了,可钱来一点都不觉得,而沈大林,根本就没露面。
沈灵溪站在不知道谁家放门口的磨碾子上,反而比别人站的都高,正好看见院子里有人躲着偷听,肯定是那个大林。
“大伙儿先别闹,嫂子你也别闹了!这事儿,是我哥不对……”
沈平安挡在了钱来和别人中间,太乱,还不小心被推搡了几下,差点就摔倒了,吓得沈灵溪也要冲进去。
她不是为了帮忙,只是不想沈平安也被牵连,她早就听草儿说了,他们家跟沈大林一家很久前就分了家,自己家还受了不少气,也就沈平安这种老好人还去帮忙。
不过看人们不再推他,也就停住了。
可话还没说完,钱来反而不愿意了,拽了他一把,“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大林不对?我们可没做半点错事!”
“钱来,你这话咋说的,老沈可是在帮你们说话,居然还怨人家,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早就看钱来不顺眼,嚷嚷了一句。
沈平安叹了口气,“你先别说话,要不这事我就不管了!”
钱来翻个白眼儿,她还真不想他走,总算低下了头。
见她总算消停了,沈平安这才接着说,“我觉得,现在不是追究沈大林责任的人,咱们村这都一起买种子好多年了,头一回出这事,我觉得刚才嫂子说了一句话倒是有道理,跟他们家闹也没多大用,还不如去找那个卖种子的,说不定还能把钱追回来。”
“你快把我哥喊出来,问问他到底从哪儿买的!”
他看了钱来一眼,钱来到底还不算太笨,看了一圈儿这些老少爷们,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还是进去了,没多久,一个跟沈平安有四五分相似,却非常邋遢的男人走了出来。
“咳,那什么,那种子就在镇上那家糕点店旁边的一个小摊儿上买的,这真不怪我,他还说这是好种子,比那些普通种子收成更好的,说不定是咱们发芽的法子不对呢……”
“快得了吧,谁家不是种了那么多年地,发种子谁不会。”有人嗤笑。
“行了哥,你快说说那人长啥样!”沈平安提醒了句。
沈大林瞪了他一眼,嘀咕了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过他知道还得指着沈平安呢,那么多钱他可还不起,于是磕磕巴巴的把那人的长相回忆了下。
最后村里一共选出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