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当没发生过?
林绮倒出一碗酒送到沈秋檀手上,沈秋檀闻了闻,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味道。
难不成她早早给自己下了毒,却需要用酒做了这引子?
沈秋檀忽然想起在赵王府那个将自己裙子弄脏的小丫头,还有后来她和那个小太监狗儿的对话,若是当初自己没能及时发现,是不是就被他们灌了酒,敞开心扉,问什么说什么了?
“怎么,莫非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公公翘起了兰花指:“哼!来人,将那老妇给我带上来。”
小裘公公没怎么说话,倒是那刘公公像是做惯了这等事的,不一会儿,昏睡着的陈老夫人就被拖了进来。
“你们对我祖母做了什么?”沈秋檀大怒。
“放心,只是让她睡得更踏实些罢了。”林绮笑眯眯的道:“不过,若是你不识相,可不仅仅是睡觉这么简单了。”
“好。”沈秋檀看着林绮:“我说的俱是实话,既然你们非要我喝酒,我也不惧。”
惧当然是惧的,只不过没得选择罢了,而且……自己是不是可以抗毒?
如果和之前两次都一样的话,应该只要挺过最开始的一段,所有的药或者毒,都会自行消退吧?
当然,实话是一句不能有的,李琋也是万万不能招出来的。
沈秋檀深吸一口气,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林绮又给她倒了一碗,沈秋檀拿起就喝……
这情形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些诡异,大半夜的闯进别人的家中,不掳人,只让喝酒……
那酒有些浑浊,也就是米酒的度数,沈秋檀一直喝了半坛子才有些醉态,刘公公一喜,刚要发问,就听见外面传出了刀剑相交的声音。
他给了林绮一个眼色,林绮亲自带了人出去查看。
沈秋檀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好像是听见声音也想站起来,可惜败在了醉意之下,“噗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刘公公上前一看,竟然睡着了?
这药婆给的药向来是极好的,可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喝了酒就睡着的。
他想,或许是沈秋檀年龄还小又太瘦弱,那药给得又足……不过,如此才不算是浪费了,原本对沈九下药是为了查找玉玺的下落,后来玉玺出现,这沈秋檀就成了一步废棋,如今算是废物利用吧。
他将一个小瓷瓶放到沈秋檀鼻端,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忽然狠狠的给了沈秋檀一巴掌。
沈秋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似乎并不知疼,只双眼的看着四周,又好似什么都没看见。神智懵懂的阶段已经扛了过去,现在这般演戏也不知能不能骗过这群太监。
见她如此刘公公心中略定,隔了这么多年,药效还是在的,继而问道:“你去淮南可见过陆铮?”
“见过。”
“见过几次?”
“两次。”
“他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有。”
小裘公公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的双眼冒光:“什么东西?”
陆铮已经死了,可盟书却被他找到了,他们联合赵王的人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依旧没有找到,所以,要么这盟书被陆铮藏在了什么地方,要么就是他早早的将盟书送回了京城。
他们已经查过与陆铮有过任何交集,哪怕是一句寒暄的人和事,最后就查到了这个与陆铮有过交集,还提前了一个多月回到京城的沈九身上。
陆铮派人送这沈九回来,虽说做的十分隐秘,可京城毕竟不是荒僻之地,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自然就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所以,万一陆铮是个爱冒险的,当真将盟书放在沈九身上,悄悄送她回来……
“蒸肉饼,还有好多吃的。”
“你……”小裘公公愤愤的坐了回去,吩咐刘公公:“继续问。”
“你可听陆铮提过账册、盟书一类的东西?”
“没有。”
“陆大人到了扬州以后,都见过什么人?”
沈秋檀呆呆的,有好一会儿没有回答,似乎是在丝毫:“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难道不是住在陆府的?”
“住在,见不到陆大人,陆大人忙。”
“那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送你回来?”陆铮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因为我爹,他说敬佩我爹。”
“没了?”
沈秋檀又是片刻的呆愣,而后才问:“什么?”
“废物,真是群废物!这就是你们说的最后的线索?这都火烧眉毛了,万一那陆铮的亲信将盟书送到圣上跟前,我爹和娘娘,连着鲁王殿下就全完了呀!”小裘公公气急败坏,来回踱着步子。
刘公公垂了头:“公公,淮南那边儿的事儿又不是我们一家做下的。不如……”
小裘公公冷哼一声:“不如什么?不如赵王联手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以为我爹会没想到?”
刘公公倒也不惧:“奴婢的意思是,若是赵王不愿意与裘公公联手,那等将来他赵王出了事,也别怪我们裘公公袖手。”
“你的意思是说,将事情全部推给赵王……”小裘公公神情变得不一样了。
“正是。”
“好。”外面刀剑声正酣,小裘公公急道:“这里交给你和林绮了,我这就进宫找我干爹。”
目送他离开,刘公公才接过另外一个小太监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我们也走。”
“那林大人呢?”
“哼,什么狗屁的大人,原先只不过是我脚底下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