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碑石丛立如林,间或有几名女道姑来去匆匆。
沈秋檀前世就是个旅游爱好者,无论是人文景观还是自然景色,都不愿意浪费,此刻她暂时抛开心中烦闷,专心的欣赏起碑石来。
尤其在前朝文学巨擘时雍所书的《时氏家书》碑石前,停留最久。其中有一句:“老幼孝悌,发自自然,老爱幼以仁爱,幼孝悌谨恭谦,二者相互相承,若倚老卖老不顾天下道义,幼亦无须恪守孝悌。”
沈秋檀看的愈发入迷,这简直说出了她的心声!
难得整篇文章都通俗易懂,毫无晦涩拗口之处:“白芷,将我的纸笔拿出来。”她要记下来,因为正用得着。
白芷身上背着沈秋檀设计的挎包,里面装了花椒、干果、香包、纸笔等物,此刻听了沈秋檀吩咐,当即就将纸笔取了出来。
栀子却道:“姑娘不如改日再誊抄,这天似乎要变了。”
“嗯?”沈秋檀抬头,只见原本清朗的天空忽然聚起了阴云。
“这都几个月没落雨了,难不成今日我们上个山就要下雨?”白芷看那阴云越聚越凶,对沈秋檀道:“姑娘,好似真的要落雨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好。”沈秋檀也是这个意思。
白芷收了纸币,她们掉转方向开始往回走。
不一会儿的功夫,日头完全被浓云遮住,沈秋檀抬头一看,这显然就是雷阵雨啊!
她们小跑起来,好不容易出了碑林,天空西北方就是一个惊雷。
一道闪电歇劈下来,好似天都被劈开了一般。
白芷被吓得一抖,沈秋檀和栀子齐齐回头,确实看白芷。
方才,伴随着惊雷的似乎还有锐器相交之声。
“奴婢去看看,姑娘先回去。”栀子道。
“好,多加小心。”
栀子向着声音源头悄然后退,沈秋檀则拉着白芷继续往回跑。
又是一道闷雷,雨点霹雳吧啦的落了下来,雨幕成帘,耳边的声音渐渐难辨方向,沈秋檀和白芷好容易看到了前方的三清殿,谁知又跑十来步,正前方忽然窜出十来个雨中交手的人来。
他们一半是寻常装束,还有一半体格魁梧、上身赤裸,一副异族人的装束,雨水的冲刷下视线算不得多清晰,但沈秋檀和看到了混着雨水的血……
她拉着白芷一拐,想从侧殿溜出去。这两伙人她都不认识,却也惹不起,打不过,还是跑路要紧。
谁知她刚拐道去了侧殿,从她身后忽然窜出来五六个黑衣人,却不是对着沈秋檀,而是冲进了雨中搏斗的那两伙人当中,与穿了寻常布衣的人合在了一起,去对抗那伙异族人来。
沈秋檀一个头两个大,这么感觉这一伙这黑衣人原先是跟着自己的?
不是说玉玺找到了,就没有人再监视自己了么?怎么还有人跟着?
“姑娘……奴婢跑……跑不动了……”白芷气喘吁吁,摔倒在泥水里,沈秋檀一拉将她拉起来,扛在后背上就是一顿狂奔,谁知跑着跑着又来个黑衣人,沈秋檀顾不上别的了,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斧头,将白芷丢在地上,就要去砍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吓得后退两步,连忙摆手:“姑娘,我们是奉命保护姑娘的,如今主人有难,小的要先去救主人,姑娘请自己保重了。”
说完对着沈秋檀匆匆一礼,就往后跑去。
再去看白芷,早在这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吓晕过去了。
沈秋檀将人抗进偏殿里,想了想又塞进了神龛下的幡布之中。
这一群黑衣人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有人派他们保护自己?
她想起之前扮做灾民半路拦截自己,和小裘公公带人上门审问自己,窗外忽然冒出来的那一群人。
莫非,都是他们?
可他们的主人又是谁啊?
时间紧迫,沈秋檀急匆匆的出了侧殿,正犹豫要不要也回去看看的时候,忽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女道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着她拳脚相向。
沈秋檀将腰间斧头取出来,一斧头就砍进了其中一个女道士的肩膀上,喵的,我也是有脾气的好么!
一伙又一伙的,又是异族人又是道士又是黑衣人的,有完没完,以为我好脾气么?
没了累赘,我一个砍你们两个。
被砍中女道士吃痛,发出痛苦的哀嚎,竟是个男人。
原来是易容的女道士,难怪这么高壮,他们显然没想到看上去瘦瘦小小的沈秋檀力气这么大,而且寻常刀剑不用,上来就是斧头。
肩膀中招那个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余下一个被沈秋檀砍在了后背,往后跑了。
这伙子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己虽然力大如牛,但扮演的可是病娇啊,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脸,如此,自己只能追了。
总算给自己瞧热闹找好借口的沈秋檀,从空间里取出来块蒙面的黑巾胡乱围上,追着那扮做道姑的男人向三清殿的后堂跑去。
其实心里,是好奇占了大半,她想看看是谁叫人保护自己的。
正殿之中,很七竖八的躺着五个道姑,沈秋檀匆匆看了一眼,发现都是被锐器一招割喉致命,想来这伙子人当中是隐藏了个高手。
视线迅速上移,她瞧见那个扮做女道士的男人匆匆拐进了另外一头的侧殿。
沈秋檀拎着斧子跟上。
侧殿门口,双方人马正胶着僵持着。
沈秋檀已经追上了那个魁梧男人,对方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两人就隔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