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口,便是沈秋檀也不想给这冯嬷嬷求情。
不知过了多久,收到了李琋的眼神,沈秋檀这才扯扯李琋的袖子:“李琋,我饿了。”比起求情什么的,还是填饱肚子更情真意切。
因为即便求情也不会在对方眼里落好,还显得自己软弱可欺。
李琋眉眼松动,所有人松一口气,偏那冯嬷嬷又道:“王妃娘娘此言不妥,您不该自称‘我’,更重要的是您怎么能直呼王爷的名字?”齐王妃简直是恃宠而骄,她板着一张脸心里有些得意,就知道会找到机会的。
沈秋檀冷了脸,转而变成了无害的诧异:“我们夫妻之间怎么说话难道还要嬷嬷允许?嬷嬷当真厉害,难怪不守规矩也要拉上太后娘娘。”
冯嬷嬷没想到这位刚新婚就病到许多天无法见人的王妃娘娘,甫一出现就如此伶牙俐齿,伶牙俐齿到她不知道怎么接话:“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没有不守……”
“够了。”李琋指着门口的紫霞和绿云:“那两个长得奇奇怪怪的,快把你们嬷嬷带回去静养。”
紫霞和绿云两个见李琋指了她们本来十分激动,听完李琋的话以后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们长得奇奇怪怪么?
她们可是太后娘娘千挑万选出来,赐了新名字的!
曹公公甩甩拂尘:“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冯嬷嬷下去!唉,这宫里的人真是一茬不如一茬了,唉,王爷王妃过的好苦啊,宫里怎么就赏赐这种歪瓜裂枣给咱们王府啊!可真是见人下菜碟!”
他连连嗟叹,沈秋檀心里竖起大拇指,论演技只服曹公公。
不一会儿小长桢也到了,三人一起用了早膳,小长桢去方家读书,李琋对沈秋檀道:“今日先歇一日,明日我们要进宫谢恩。”
“嗯。”沈秋檀点点头:“你有时间么?我有事想用你的人手。”
一屋子人退了个干净,沈秋檀道:“舅舅过两天回广陵,我这心里七上八下跳得厉害,前两日还做了关于舅舅的噩梦,所以能不能多派些人手保护他?”虽然没见到舅舅本人,但听外祖母的意思,这一次舅舅回广陵便是给那边的生意收尾,这些年陈家已经在京畿周围站住了脚跟,广陵祖业不能丢却渐渐不再是重点,这次以后,舅舅应该可以两三年回去一次了。
所以不难推断,这一次舅舅回去的行程重之又重,无法阻拦,既如此,只好多加派人手暗中保护了。
“当然。”李琋忍着笑意:“没成亲我的人都随便你用,怎么成了亲反而还客气了起来?直接吩咐秦风去安排就好。”
“嗯!”一夜睡饱,沈秋檀精神极好,笑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又甜又软:“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琋心情好转:“我,中午等我一起用饭。另外,一会儿律斗可能会来送账册,你愿意看就看,不能看就再推给他。”
沈秋檀点头,乌黑的眼睛看上去十分乖巧,李琋又想摸摸她的发顶,终归是忍住了:“对了,律斗姓殷,??殳殷,同音共律星辰斗。”
沈秋檀哑然,原来叫了半天是律斗不是绿豆?
趁着她诧异的功夫,李琋已经走了。山奈来禀:“王妃,门口……”
“嗯?怎么?”
“是贵妃娘娘赏赐下来的人。”
“哦。”沈秋檀懂了,刚才那只是太后送来的,还有贵妃送来的:“什么由头赐下来的?”
若是使唤的人,那自己不介意使唤使唤,若是用来给李琋暖床的,那更要使唤使唤了。
“送来人的太监说贵妃娘娘口谕,选了清宁宫最伶俐最勤快的几个宫女,来帮王爷和王妃分忧。”
“分忧?”这倒是有意思了,沈秋檀淡淡道:“将人带上来吧。”
不一会儿一排妙龄女郎进了颐元居。
沈秋檀啧啧有声,赞叹着贵妃娘娘的大手笔,她眼前一共有八名少女,虽然规规矩矩穿着同样的衣裳,但当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说说,你们都擅长什么?”
被问到的少女们显然一愣,她们……自然都是来伺候王爷的,擅长的也多,王妃娘娘这么快就要安排起来了么?有人迅速反应过来:
“回王妃,奴婢擅长弹琴。”
“奴婢擅长刺绣。”
“奴婢也擅长作绣活儿。”
“奴婢会唱曲儿,跳舞。”
“奴婢会做饭。”
“奴婢擅长……奴婢擅长下棋。”
沈秋檀便问道:“下棋有这么难以启齿么?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浑身带着一股书卷气,粗粗看上去还真有几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可说话为何吞吞吐吐,下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奴婢叫兰心,下棋不是难以启齿的,是奴婢见了娘娘这般尊贵的人太过紧张。”
沈秋檀点头,似是赞同,又问那两个擅长刺绣的:“刺绣擅长到什么程度?”
那两个便从腰间抽出帕子递上前来,沈秋檀交给白芷,白芷看了看:“回王妃,这手艺比奴婢还强些,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
之前沈秋檀病重的那五天,白芷担心坏了,直到昨日见到沈秋檀,才算是放了心。
沈秋檀听了她的话,慢悠悠的道:“既然白芷说是好的,那必然是好的。你们既然是诚心来给王爷和我分忧的,我也不同你们客气。”
众女心里一喜,隐隐有些期待,这位王妃原来这么好哄的,就是不知道会先安排哪一个伺候王爷?那个擅长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