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彤一脸慌张,张嘴就要解释,周焘叹口气阻止道:“不必说了,收拾收拾,今日就随我去齐王府赔罪。”
再拖怕出更多事来。
包氏见白玉彤满脸绝望又死不认错的样子,心里也腾起一股子火,上前两步,将白玉彤拉了起来,招呼丫头来给她净面上妆。
当时老爷怎么就收了这样一个义女,白家夫妻可都是明事理的人。
瞧白玉彤方才做派和说过的话,竟还是一味的想推诿拒不认错。
不过,认不认错也由不得她。
而令包氏诧异的是,原本一脸又死了一次父母白玉彤,此刻做到妆镜前,竟然配合起来。
见丫鬟描的眉不好,还自己拿了眉笔,又上了胭脂。
不一会儿,刚才哭的没法看的人就靓丽了起来。
等打扮好的白玉彤出来,周焘都是一愣,这样子瞧着倒像是去会情郎的,哪里像是无赔罪的?
可时辰已经不早,他也懒得多说,直接带着人到了齐王府。
曹公公在二门外相迎:“将军,夫人,快快有请!”
周焘点点头,身后的白玉彤跟着就要进去,曹公公一扬拂尘:“将军,这闲杂人等就免进了吧。”
别说包氏了,就是周焘本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周焘道:“公公,之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是我教导不严,所以特意带着义女来赔罪。”就算是亲舅舅,那也是君臣。
再难堪该说的话还得说,要不然如何表明态度?
曹公公早有准备,不紧不慢的道:“将军想多了,王爷早就想搬出来了,与这位……闲杂人等无干的。再说了,这赔罪不赔罪也是针对门当户对的人而言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白玉彤算老几,娘娘真和她计较才是有失身份。
“这是齐王的意思,还是齐王妃的意思?”周焘夫妻来不及反应,白玉彤率先问道。
她重新梳妆打扮,是因为要见齐王,不想叫她见到自己憔悴的样子,没想到齐王妃竟敢派一个老太监当着义父义母的面不让自己进去。她记得这老太监,平时和那个徐婆子,守在齐王妃身边是寸步不离的。
定然是齐王妃从中作梗!
“哈。”曹公公撇撇嘴:“将军,您也瞧见了,这位姑娘恐怕毫无悔改之心呢。”倒现在还想些有的没的。
周焘冷了脸直接进了门,包氏一看急忙追了上去。
这座宅子不大,在北地却也算是精巧的。
沈秋檀他们住的正院还叫颐元居。
周焘夫妻进来的时候,沈秋檀正在和李琋下棋。
应对高考和算学上有几分小聪明的沈秋檀,是个实打实的臭棋篓子:“哎呀,不对,我放错了,原本不是想放在这里的!”
李琋点点头,将棋子取回来,恢复了上一步时候的样子:“可是这样?”
“嗯嗯嗯,对对对对!承颢好厉害!”连原来的步骤都记得一清二楚。
观棋不语真君子,秦风秦朗和白芷红豆立在一旁,心道,王爷哪里是教王妃下棋,又哪里是在算计输赢,这分明是想听王妃多夸他几句。
真是好心机呀!
秦风暗道要好好学习。
周焘夫妻一进来,沈秋檀立即从椅子上起来:“舅舅,舅母来了?可是来燎锅灶的?”
北地有人搬家,都会请熟悉的亲朋来吃上一顿,俗称“燎锅灶”。
周焘见沈秋檀欢欢喜喜,并不提白玉彤的事,心里叹气:“小檀,是舅舅没治好家里。”
“舅舅说的哪里话?就算有什么事情也都过去了,何况本也没有什么的,您来与王爷下棋,舅母陪我去灶房看看如何?”
包氏当然应好。
见两人走了,李琋干脆道:“既如此,便请小舅舅和其他将士都来吧。”
周焘驻扎的城池叫做宛城,军府便设在此处,李琋口中的其他将士自然也是驻扎在此处数得上号又信得过的。
但在建中的齐王府就要避讳规矩,不能在建在宛城了,而是在更南一些的固宁。
那里更加繁华,地势也更加平缓。
沈秋檀没想到周焘夫妇来的这般快,更没想到李琋直接就要设宴,所以在厨房转了一圈,看着恰好有熬好备用的羊肉汤,干脆吩咐下头去准备,今晚涮火锅。
包氏看着轻车熟路的婆子也太监们搬着中间隔了一道的大铁锅就走,十分的好奇。
沈秋檀笑道:“想必王爷要请的也都不是外人,所以咱们就随便吃吃,舅母一会儿便知道了。”
冬日里,天黑的特别快,李琋引着众人去了一间一面敞开两面带窗的屋子,灯笼和蜡烛已经点起来了。
周烈看着眼前拜得连灶带台的三口大锅,狐疑道:“这是什么?”
李琋笑道:“是秋檀弄出来的,冬天吃最好不过。”
他率先在最当中的椅子坐了,又招呼其他人:“别愣着啊,都坐下。”火早就烧起来了,烟道搭得不错,里头并没有什么烟。
“这一半的白汤是羊肉和羊骨头熬得,另一半的红汤是王妃秘制,诸位不要客气,这秘制锅底,别处可还没有呢。”随着李琋的话语,两排青衣小婢鱼贯而入,将片好的羊肉、羊杂、腰花以及若干菜蔬等端了上来。
那羊肉倒还不如何,打眼的是那些菜蔬,除了冬天里有的萝卜和菘菜,竟然还有一些夏天里才有或者没见过的,众人心里诧异,暗道齐王果然是齐王,即便倒了这种荒僻之地,供给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