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食量与日俱增,但不知为何整个人却日渐消瘦。
原来整个身子都圆鼓鼓的,和壮壮站在一起,不仅高还圆,但现在只剩下高了。
李琋和沈秋檀都有些担心。
沈秋檀比李琋更有体会一些,因为她自己就是这种情况,需要通过大量的食物获取能量,可她后来有了五色椒,虽然食量仍旧巨大,却不是饥不择食了。
而且她那时候吃的是香料,更有针对性,但胖胖什么都吃,简直来者不拒。
沈秋檀有心想给女儿改善一番,却碍于那个梦,再不敢打半分五色椒的主意。
“你说原亦……”沈秋檀拿不准,原亦是不是早料到胖胖会如此,才有那“后会有期”一说。
“嗯。”李琋叹气:“许是吧,不过他神出鬼没,即便你我想见也不那么容易,何况我也不同意让胖胖找个那样的师父。”强身健体自然好,但若是要追寻长生未免异想天开了些。
即便他历经重生,也不十分看好“长生”之说。
见妻子还愁眉不展,他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不是说你情绪不好会影响他么?”
沈秋檀一听,连忙调整心思。却不知,李琋早都悄悄找了原亦一段时间了。
…………
冬至前后,下了一场大雪。
清晨的堡垒,落雪如絮,视线模糊。
秦朗就是赶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李琋立即召见了他:“如何?”
秦朗拍拍身上的落雪,姿态变得恭敬:“妥了。”
“嗯。”李琋呼出口气:“京中局势如何?”
…………
京中局势不大好。
冬至祭天是大宁国礼,意义非凡,其中的一点微末动向都引人深思。
在外面更加内敛沉稳的赵王一回到王府的书房,面上就带出了气急败坏:“李珝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裴靖越一众敛眉屏息,听着赵王一个劲儿的发泄不满。这么久了,赵王的脾气他们也摸得差不多了,能顺着千万别逆着,赵王有些刚愎自用,但这样的人好控制,无非是一个投其所好,审时度势罢了。
果然没一会儿,别人还不曾说什么,赵王自己就停下了。
他脸上略微有些尴尬,掩饰的问道:“你们倒是说话呀,怎么都哑巴了?父皇本来预备让本王代天子祭天,现在被霍准和李珝一搅合,全都没了,没了,你们懂么?”
在场的人当然都知道冬至祭天代表着什么,可圣上已经朝令夕改,怕是……
“还有王恩恕那个老太婆,怎么还不死?弄出那么多事,她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终究意难平,赵王再度暴跳如雷。
“王爷,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您好好跟在昌寿大长公主身上,一切都还有机会。”赵王的舅兄卢侍郎道。
裴靖越也连忙附喝道:“正是这个道理,王爷且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每次都是这一句话,你们要本王稍安勿操到何时?”赵王怒道。不知道是不是越老的女人越难伺候,王恩恕是,昌寿姑祖母更是。
外人面前是给自己留足了面子,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等人都走光了,可从来没给他过一个好脸色。
折腾了几年,赵王一想到要面对昌寿就打怵,这种感觉很复杂。一方面他知道,无论是他能恢复自由,还是能有如今局面,靠的其实都是昌寿;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承认他是一个靠女人的人,老女人也不行。
而昌寿那双凤眼每每扫向他的时候,他竟然还会有些胆怯。
这简直是他心底的噩梦,他不怕他爹,却怕他姑祖母……加上现在萧昭那个女人死了,姑祖母的脾气更差了,赵王只觉的一阵阵头痛。
裴靖越并不在乎他的态度,神色不变,又来了一句:“王爷稍安勿操,想必冬至到岁日……总不会太远的。”
赵王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
昌寿的脾气确实越来越差。
傍晚,她洗去了脸上的脂粉,一边涂抹香膏一边照着镜子,镜中人一双凤眼扬起来的时候气势摄人,垂下来的时候却显得十分倦怠。
“哎,老了,不中用了。”
莲妈妈忙道:“瞧公主说的,您这个年纪能有这般容颜不知羡煞多少人呢,一点儿也不老!”
“呵,就你会哄我!”昌寿嘴上说不,心里却是欢喜的,到底也是女人。
她拍拍手,莲妈妈退下,不知从哪里来了个护卫,只听昌寿问道:“有山鬼的下落了么?”
“回公主,暂时还没有。”
“暂时还没有?这都多久了?你告诉我还没有山鬼的消息?”
“公主息怒!”那护卫知道一些,山鬼不仅会给公主出主意,配毒药,还能帮助公主保持年轻的面容。
“息怒息怒,火一旦起了就熄不了了!”昌寿冷笑。
护卫躬身,昌寿吩咐道:“去,安排人叫唐绍几个都来府中见我。”
门口的莲妈妈小心的听着动静,又嘱咐小丫头给昌寿准备煮面的酸枣安神汤。
“妈妈,公主并没有要安神汤呀。”小丫头笑眯眯的道。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见小丫头转着眼珠,显然这理由不能说通,莲妈妈又道:“你们不知道心疼公主,难道我还不知道么?自从郡主去了,公主可是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昌寿自来好强,女儿以那般难堪凄惨的方式死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