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消停?
李琋脸上还不见异样,看了半天热闹好容易挨到尘埃落定的朝臣反倒是先不镇定了。
这王太后不是被大长公主关起来没少折磨么?还有那个鲁王,不是好好的被幽禁着么?更有那个楚王,你说你一个结巴凑什么热闹?
“知道了。”
李琋点点头,若说昌寿的野心最后都放在了明面上的话,那王太后的不甘心就一直隐在暗处。
至于鲁王,恐怕多半也是又收了王太后的挑唆和帮助,才能从幽闭的王府逃跑出来。
他原以为,昌寿要比王太后格局大些,王太后要比昌寿更精于内帷算计。如今看来,还有些略看走眼了。
王恩恕在李慎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余力去游说鲁王,更有本事助他出来,如今更是联合到了楚王,可见她的残余势力还不只是一点儿半点。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当初霍准在军中的经营已经无人能及。后来李慎上位,却也不能将霍准留下的势力一网打尽。
“来的正好。他们不来找本王,本王也是要找他们的。特别是废太后王氏。”李琋视线扫过嗡嗡议论的朝臣,淡淡与秦风道:“开北宫门,迎敌。”
语气丝毫没有背水一战的艰涩,亦无胜券在握的自信,五个字说的平静平常。
可宫门都开了,敌人就要放进来了,怎么会平常?
不应该是把守各处要塞据守以攻么?怎么还要开宫门?那样的话危险岂不是加倍?
李琋哪里管别人怎么想,他最后的目光定在沈秋檀身上:“我去看看,你看好孩子们。”
“嗯。”沈秋檀点头,目送他离开,又把想悄悄溜走的女儿拎回来:“这等时候,不容你再胡闹!”
胖胖吐吐舌头,挣扎着想下来。
这样子被拎着,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的好丢脸。
萧旸见了预备劝说,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儿就变成了:“我也去看看。”他其实想说,孩子还小不要对女儿那么严厉。后来又发现了这种话的不合时宜。
他站在什么角度,又有什么理由给齐王妃,给未来的皇后娘娘提意见,管教女儿的呢?
“娘……你别拎着我的领子,我不去还不成么?”胖胖十分窘迫,她已经长大了,又比别的孩子早熟许多,平时出场那一回不是仙气飘飘的,竟然一不小心就被娘像拎小鸡崽儿一样拎了起来。
说来也怪,自己都练气四层了,师父都说了到了现在的修为,寻常人都不能进自己身,要不然自己也不敢明晃晃的去战场上溜达,可为什么娘提溜自己,这么轻松?
看上去就是一顺手的事儿?
她哪里知道,她娘魂魄聚拢,神魂归位的时候就开启了空间,后来更是借着五色椒的威力淬了体,虽然没有像她一样有修炼法门儿,但加上本身的血脉之力和淬体,已经使得沈秋檀的身体强悍度力量十分彪悍。
只不过,也因为血脉和变身,这个彪悍也是分时段的……
“翧儿,看好你姐姐。”在沈秋檀的心里,儿子可比女儿懂事多了。
王恩恕还真是永不言败,不光丈夫要找他,自己也要找呢。
…………
这确实是一场硬仗。
“楚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们是如何北上的?”萧旸与李琋站在朱雀门上,语气不容乐观。
李琋长叹一息:“不意外也意外。我知道他悄悄北上,却不知道他能聚拢这么多人。”李琋盯着城门下的赵奎赵奇两兄弟,悠悠道:“那两个都是原来霍准的人。”
萧旸一下子就懂了。
定国公虽去,势力犹在,瞧这样子弄不好还趁着战乱扩张了,也就是母亲自己不知道罢了。
如何成功,他不知道,但失败,总归是有些因由。
母亲,还是太自负、太短视了。而且早早暴露了野心,行走在亮处,却不知她的阶下囚王恩恕已经不知不觉中聚拢了这般势力。
他问李琋:“有把握么?”
李琋想了想没说话。
萧旸又问:“为何要开北宫门?”北宫门玄武的意义,齐王不会不懂。
李琋看着城楼下密密麻麻的人:“你瞧他们,什么出身的都有,其中或许还有不少曾是这京中的百姓,但我肯定,若此刻不开城门,他们要攻击的便是这京中百姓了。与原来的邻里、同乡为敌。”
若世间无处寻求公正,正义无法伸张,那犯罪便会增多;若世间遭遇天灾、饥荒、疾病、战乱,那人性最丑陋和最美丽的一面都会显露。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更好,有诱饵悬在前方,谁能不向前?
在萧旸诧异的眼神中,李琋又道:“楚王并不是我们认识的楚王,王恩恕更不是心慈手软之辈。玄武门已有悲剧上演。”昌寿还没死之前,楚王带来的人已经捉了城北不少百姓示威,若不开宫门投降,每隔半个时辰,就杀一百姓,无论老幼妇孺。
他感叹道:“比起外敌入侵,自相残杀才是最可悲的。”
萧旸不齿道:“如此急功近利,不择手段,就不怕后世唾骂么?李瑁他疯了不成?”
“他听说宠妾还在皇宫,又加上王恩恕的挑唆,呵呵,再说了,他虽有城府却不足以谋远虑。”前世李瑁被遣到了西川,传闻是受不得当地的毒瘴之气而染病离世,今生是自己亲自去了西川,原以为好歹能有个相安于尘世间的兄弟,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能信任你么?”时间紧迫,李琋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