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是我嫡妻,崇楼是我的嫡子,流萤是我嫡孙女。”
“你不过是个继室,有什么资格说她!”
林旗虽然已经七十出头,可是武者素来长寿,且身强体壮显年轻。
他这两耳光比月流萤刚才打的重多了。
在众人瞩目下,金玉瓶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成了猪头。
两行鼻血飞流直下,很快就染红了她身上的华服。
自从气死月氏,成为林家主母,后来又成为伯爵夫人。
这一路,金玉瓶何曾受过这种委屈,更别提挨打了。
今天她第一次被打,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林旗当着这么多人给她没脸,金玉瓶当场就傻了。
“伯爷……”
“闭嘴!”
林旗怒声呵斥道。
他虽然心疼金玉瓶年纪轻轻就跟了自己,可林旗是个懂得取舍的人。
五万黑甲军和一个色衰年老的女人比起来,自然是前者的诱惑更大。
月流萤在林旗眼里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心眼。
要是能哄着她认了自己,把战王府和黑龙令交出来……
别说打金玉瓶两巴掌,就是打她几十杖都可以。
“流萤,爷爷帮你打她了,你看怎么样?”
林旗搓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月流萤,慈祥的不行。
仿佛刚才训斥月流萤,想要教训她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还不错。可是他呢?!”
月流萤手中的黑龙令指向林天宇。
“他刚才还恐吓我,说我没靠山没背景,受委屈了也没人给我做主。”
“如今黑龙令还在我手里,他都这么欺负我、践踏我。”
“若我交出黑龙令,岂不是会被折磨死!”
“不会的。”林旗连忙保证。
“放心,你是林家的嫡小姐,地位比他们都高。”
“以后府里你是头一份,谁都不能越过你。”
任林旗许了很多承诺,月流萤都不信他的话。
她叹了口气,一脸幽怨。
“口口声声说是我亲爷爷,可说来说去都不肯教训林天宇为我出气。”
“说到底,你还是重男轻女,更喜欢孙子。”
“算了,熊爷爷,还是你帮我保管黑龙令吧!”
“什么血缘亲人,都是狗屁!还是父亲留给我的五万黑甲军更靠得住……”
亲眼看着月流萤哄着祖父当众打了祖母,林天宇心里就有种不妙的直觉。
他没想到战火这么快烧到了自己身上。
“祖父,你不要听这个丫头片子的——”
林天宇急忙说道。
万一林旗被月流萤撺掇着收拾自己,他怎么办?
他可是京城六公子之一!
若是在这里丢脸,日后还指不定怎么被人嘲笑。
“给我跪下!”
林旗可不管林天宇心里想的那些。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权利,这些只有月流萤才能给他。
孙子的脸面算什么?什么都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重要!
“祖父!”
即便知道林旗是个十分现实的人,林天宇还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对自己。
“啧啧,孝字大过天,看来林公子不懂这个道理。”
月流萤在一旁火上浇油道。
方才金玉瓶用这话来教训她,现在月流萤要原原本本,奉送给林天宇。
“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跪下——”
林旗直接施加威压,压着林天宇双膝一软,“啪”地跪在地上。
这一跪,正好跪在月流萤面前。
“贱丫头……”
林天宇咬牙切齿,双眼发红,恨不得生吞了月流萤。
他好歹是个风度翩翩,才华出众的杰出青年。
而且他在武学上也颇有天赋,否则也不可能成为京城六公子。
今天这一跪,叫林天宇成了一个大笑话。
“哎呀,我好害怕啊——”
月流萤眉头微蹙,把黑龙令丢给熊豹。
“熊爷爷,黑龙令还是你拿着……”
见她这么做,林旗急了。
“啪啪啪啪”,林旗四个打耳光抽得林天宇嘴角冒血,眼冒金星,耳朵嗡鸣。
“孽障,流萤是你堂妹,你这是什么眼神?”
“老子还活着你就这么嚣张,你这是要造反吗?!”
“伯爷!”看到这一幕,金玉瓶急了。
她连忙跑过来,拦在林旗前面。
“天宇是您的亲孙子啊,您怎么能这么对他!”
这……
林旗打完,其实也有些后悔。
他一直把林家的希望放在林天宇身上,今天也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
就在这时,月流萤悲切的声音再次传来。
“呜呜呜,我可怜的祖母,您怎么去的那么早……”
“您不在,没人疼我也没人护着我,活该我是个小可怜,被人祖孙联手欺负……”
月流萤手帕遮着脸,呜咽着。
听她提到月氏,林旗有些尴尬,他一掌把金玉瓶挥开。
“都是你把他惯坏了,所以他今天敢忤逆我!”
“你,快给你妹妹道歉。”
林旗指着月流萤对林天宇说道。
“对不起……”
林天宇双手骨头“咯吱”作响。
他发誓一定要弄死月流萤,要让她后悔今天做的一切。
“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月流萤放下手帕。
只见她脸色如常,脸上哪里有哭过的痕迹。
“你!”
林天宇差点儿被气死。
可迫于林旗的压力,他只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