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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我们参观完古泉寺后准备休息,晚饭后,天空忽然一下阴沉起来,从云层后卷起浓烈的乌色铺满天空,厚厚的乌云后雷声轰鸣,山林里起了狂风,风声大作。
我反而觉得闷的慌,换了一件衣裳,就独身一人往古泉寺外的那片木芙蓉里走,许是芙蓉太单薄,狂风肆虐卷走无数绮红。
风吹的树木呼啦作响,寺里的僧人在做晚课,诵经声和木鱼声缠绕着香烟升腾而上,在暴风雨来临前格外安详。
我的头发被风吹散,好几缕打在脸上生疼,夹杂着湿润的风不仅没有缓解我的胸闷反而更加难受,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不久前我还处于恋爱的世界里,为那满世界的粉红沉醉,可这场雨要来时,心里陡然一变,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手指去扶住一朵快被风吹折的木芙蓉,但在触碰的刹那,手指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那朵芙蓉立刻从指尖溜走。我收回手,手指尖还在抖,一声霹雳炸在耳边,我吓得一个哆嗦,紧紧握住衣袖里的那把匕首。
“姑娘!”冷漠的声音在身后,我分不清是雷声还是什么,触电一样猛的一颤,下意识的回头,苍白的脸上有仓皇的神色。
就在转头的一霎,脸上啪啪生疼,天空中无数水滴落下,连成一片雨幕,冰凉的雨水撞上之前被太阳烤的发热的大地,我好像能听见此啦一声,袅袅的水雾氤氲蔓延,几乎将半个山头都遮住。
这样,我也就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依稀看到一袭黑色的华袍,衣角垂地染上湿漉漉的雨水变的沉重阴郁,他打着一把伞,遮住大半张脸,唯有一双白玉似的手修长优美,握住黑黝黝的伞柄,黑白分明,格外触目惊心。
我眨眨眼,想把眼睛上的水弄掉,但雨水势不可挡,我根本来不及,又想举起衣袖擦脸,可等我举起衣袖,才发现双袖早已沉甸甸蓄满雨水,无力举起。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黑色的发丝黑沉沉不见一丝的光,他竟然是散发,不是清朝的月亮头。
道士?还是狂士?亦或是前朝余孽?
我胡乱的猜测竟然忘记自己成了落汤鸡。事后回想起来,实在是太傻,但是他现在却让我觉得有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我傻乎乎的看着他,嘴里说:“公子叫我啊?”
我还小姐呢!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这叹息就像是天边席卷之云,垂落九天之霞光,无端端给人风花雪月的忧伤。
“真是个傻姑娘,下雨这么大,你就不怕染了风寒?”他说着说着语气带了锋芒,华丽的嗓音陡然低沉下去,就像是最上等的醇厚红酒忽然变成黑夜里闪烁着华光的黑色丝绒。我觉得奇怪,他给我的感觉一会儿从神仙变成了妖魔,就好像身体里住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大大方方伸手要伞:“我看公子也是怜香惜玉之辈,不若把这伞借我?”
他一怔,走过来,在雨中把自己的伞给我,我是没想当他真给了,接过伞时伞柄上还有他的温度,我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正像邀请他共用一伞,他却说了让我惊讶的话。
“姑娘可知这山叫什么名?”
“香山?”
应该是这个名字吧..
我居然还不想进去,虽然身上湿漉漉的难受,但不知为何,总想与他多呆一会儿,雨幕使他面容模糊,哪怕相近的在一伞之隔我也看不清他的模样,似曾相似,又素未谋面。
很奇怪的感觉,我察觉他的沉默,问他:“难道不是?”
他从沉默里抬头,淡淡:“曾经这座山不叫香山,叫情山。”
我忍不住噗呲一笑:“哪有山叫情山的?”这特莫的不是逗我咩?
他对我的笑毫不在意,踱步到山崖边,低声喃喃,声音就像是从水雾中飘过来一样带着阴冷,我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天地初开,人有五情化为五使,其中主掌****的红尘使住的地方就是情山。世间多堪不破情关之人,他们请求红尘使助其度劫,那些无一不是三界最优秀的俊杰王者,却忘记了红尘使岂是好相与的?一个个,最终落得跌入这十丈红尘不得解脱的下场。而红尘使..。”
我听的入迷,追问:“怎么样了?”
他转过身在雨幕中冲我一笑,尽是鬼魅诡惑:“姑娘要小心啊,听说红尘使最是能蛊惑人心,自她诱使天帝渡情劫使得天帝陨落后,就被嫉妒成狂的天后压在这情山之下,日日夜夜受雷霆附体烈火灼面之苦。”
我勒个大擦,大哥,你特莫的逗我呢逗我呢逗我呢!
重要的事说三遍。
再来一遍,你特莫的逗我呢!!
老娘特莫的以为你讲鬼故事结果你讲了个啥?啥?啥!!!
我木着脸:“再然后呢。”
“……”
他呆了呆,显然没料到我是这种反应,呐呐:“没有然后了……”
姑娘,请问你要什么然后?
“啊。”
我用一种天气真好风吹的唧唧真爽的语气淡定的说:“难道不应该是后面有一个长得惊天地泣鬼神凌驾于天帝魔尊之上的超级美男救了红尘使然后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但是红尘使爱的还是她的天帝然后求而不得然后囚禁之鞭打之流产之虐心之最后be之咩?”
这一口气不带喘的。
他听完我这一长串,沉默了好一会儿:“不,你想太多了……”
敢问你脑洞是怎么大开的呀混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