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被冲进帐篷的小雪叫醒,洗漱完后,我们就开始欣赏白天的森林公园。
泼墨般的草原已经变成了翠绿色,好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大毯子。
我们坐在河边的树林里,吃了早餐。
望着连绵的高山,有种想要爬一爬的冲动,但是由于还要继续出发,被小雪拦下了。
小雪说那条河被称作图拉河,我们在河边真的看到那种用来洗澡的单人帐篷,不过和早前的肯定不大一样,一个长长的类似消防栓里的布质水管子,中间位置安装了一个抽水泵,站在防雨绸做的太空舱般的帐篷里,就可以用温暖的河水沐浴了。
不过帐篷不是我们的,我们也没能有幸使用一下,只是远远的看了看,就离开了。本想走近仔细研究一下,不过想起刘喜的遭遇,我还是望而却步。
我们还在小雪的指引下,参观了真正的牧民生活,数不清个数的大片羊群,不用马鞍就能自如骑马的牧民小伙子,都让这看起来如诗如画的美景,更贴近人们的生活。
没多久,看似晴朗的天空,就下起了绵绵的细雨,雨水并不冷,落在青草间发出沙沙的响声。更像是用毛笔淋下来的鲜艳的油彩,让整个草原画面显得更加鲜亮。
我们走在河边的树下,尽量避免被雨水打湿,河水激流发出的响声,淹没了雨水落入河中的声音。泛起的白色水花,也让雨水落下后,毫无痕迹。
对于从小就生长在山水之间的姜漓,这里简直就像回家了一样,她迫不及待的脱下鞋袜,塞到我手里,卷起裤管,冲进了河里,好像一个在积着雨水的马路上趟水的小孩子,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
大家都跟着她的速度,在河边悠闲的散步,看着她愉快的玩耍,脸上也都露出笑容,当然不包括一手拎一只鞋子的我,我更希望她赶紧上来,除了别着凉以外,主要是帮我摆脱拎鞋的命运。
走着走着,姜漓突然站住不动了,她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弯下身子。这一段河水虽然不深,但是弯下身子的姜漓,也已经浑身湿透。
我们不知道她那里发生了什么,担心的看着她。
她忽的从水中站直,手里晃着一个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石头,就往岸上跑,边跑边喊:“你们看,看我找到什么了?”
等她到了岸边,我们才看见,那是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是人形,上面还简单的刻了些条文。
不用说我和胖哥就知道了,那是当初我们在陨坑里,姜漓跟着的祭祀队伍一样的小石人,用姜漓的话说,那是用来附着上古先民灵魂的石头。
燕秋笑着说:“这河里还有小石人?”接到手里反复看了看,又说:“哎呦,来看,这是古物啊,至少是商代的,一定是上游有文物,被河水冲刷下来的吧?”
姜漓并没做过多的解释,急切的问小雪:“这条河是从哪里来的呀?”
小雪说:“这条河叫图拉河,发源地是乌兰巴托东北方向的肯特山,咱们接下来的行程,基本上也是沿河走的,因为上游就是乌兰巴托,乌兰巴托就是一个建在图拉河两边的城市。”
说到这里,我们全都不再讨论,我把鞋扔在地上,姜漓快速的穿起来,我们三个就急切的往旅游车的方向走。
愣在原地的小雪和燕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胖哥回头喊:“不玩了,出发。”
两人这才小跑的跟在后面,一边跑燕秋还一边追问:“你们到底咋了?那石头有什么问题么?”
我放慢脚步,等她追上的时候,告诉她:“这石人和我们这次行动有很大关系,等有时间慢慢给你讲。”
小雪为了迁就我们,马上召集所有游客,用了半个小时,已经让所有人顺利蹬车。游客们都埋怨走得太仓促,小雪则是安抚大家,说路上还要参观龟背石景区,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必须马上走。
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低头做思考状,姜漓则是把换下来的湿衣裤,固定在车窗旁,任由衣服在窗外飘着,迎风吹干,眼睛盯着那飘动的蓝色发呆。由于她坐在前面,所以在车开动的时候,她的衣裤正好挡住了我们身旁的车窗。
燕秋既看不到窗外的景色,又没人陪她聊天,没一会就捉狂了。拉着我的胳膊用力的摇,非要知道我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看见那个石头人,气氛马上就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本来心里在想,为什么这里也会出现石人?这次的旅行在冥冥之中,好像和我们之前的所有经历,都有着某种联系,难道姜漓看到的那个巨大的漩涡,也和我们的经历有关系么?现在真不知道是来对了,还是不该来,也不知道那小石人是从上游冲下来的?还是夜里被附了灵魂,正往上游移动?
被燕秋这么一闹,我们都从沉默中醒来,在我同意后,胖哥拿着那个姜漓捞上来的小石人,就给燕秋讲了,当初她外公说我们抓鬼故事的原版。当然前后全部省略,只讲了这小石人是祭祀队伍的一段,而我们俩也是在那里认识的姜漓。
燕秋知道了大概,也明白了小石人对我们的重要性,才不再追问,安静的坐在旁边,昏昏欲睡。
半路上,车停了一段时间,那是到了龟背石景区,小雪带着其他游客都下车去拍照,车里只剩我们四个和司机没有下车。
路边的山下,一个巨大的石头,是天然形成的,好像一只昂首望天的老龟,和我们在曹操墓里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