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昏暗的天色,一头刚鬣跑到麦田里偷食白麦。
嗖——
一支银杏箭射中刚鬣的脑袋,刚鬣挣扎几下便死了。
“射中了。”子朱提着沉重的弓箭,高兴地说道:“可以回到家里煮一鼎美食了。”
白色骏马的鼻孔喷出一股热气,仿佛也在为主人狩猎到一头刚鬣而高兴。
子朱轻抚着马头,说:“宝贝,等会我们就回去。”
那一匹白色骏马磨蹭着他,仿佛要让他赶快翻身上马回家。
拔起银杏箭,子朱抓起那一头刚鬣,发现刚鬣竟然重达百斤,他振奋至极,为了抓住这一头刚鬣,靠近猎物的时候是轻手轻脚,不敢怎么呼吸,唯恐惊动到刚鬣,这一射击就射中刚鬣的脑袋,一抓就发现猎物重达百斤,真是神明眷顾。看着太阳从西边落下,日已黄昏,他决定翻身上马返回梣宫闲居。
莀室之内,妇规子阮正在案几上尝试着怎么解开九连环,就看到子朱提着一头刚鬣向她炫耀今天的战果。
把那一头肥壮的刚鬣展示给主妇观赏,子朱兴冲冲对着她问道:“阿阮,你看我打来了什么猎物?”
“哇。”子阮立即将九连环放在案几上,看着他打来的一头刚鬣,说:“是一头大豨!”
听闻她轻软的声音,子朱粲齿地说道:“等会叫厨师给我们煮一鼎彘肉!”
“阿朱,你真厉害,打到一头刚鬣,我可有口福了。”子阮偏着脑袋,轻抚着圆型发髻上的石榴玉簪,流露出年轻女子特有的甜润细腻,说:“明日我要到堛宫督促工匠们加紧制造轮镳,这一次征伐人方,务必要多备三十匹骏马,供诸位卿事驱车使用。”
子朱点了点头,说:“此次征伐人方,务必要一举平定。”
翌日,天降暴雨,沙水承接了雨水,雨后彩虹,更显水面澄净。
子朱和子阮夫妇俩照常到达柘宫的鸿室拜会微侯子启和妇周妘笙。
微侯子启正同妇周妘笙闲聊话题,他们夫妇俩听闻两个孩子前来问候,便让两名侍女请小微子朱和妇规子阮进入鸿室。
子朱和子阮夫妇俩进入鸿室,年轻的夫妇一齐向微侯子启和妇周妘笙行礼,异口同声地问道:“阿父、阿母,可是无恙?”
“无恙。”子启轻捊长须颔首说道:“王上要一举平定人方,你们夫妇俩务必要恪尽职守。”
妇周妘笙望着他们说道:“阿朱、阿阮,你们两个为王上征伐人方做准备工作,不可过于劳累。”
子朱拱手说道:“阿囝谨记。”
“嗯,阿囡也会记住的。”子阮向来天机活波,很得微侯和妇周的喜爱。
妘笙拉住她的一只玉手说道:“阿阮,等会你陪着我进餐吧。”
子阮展颜说道:“行耶。”
雨后的天空,虽然有烈日当空照,但是依然使人感到三分凉爽。
子阮陪同家婆妇周进餐,看太阳已经到了正中,是时候到达堛宫督促众多的工匠制造轮镳,她便起身向家婆告辞。
妇周妘笙吩咐身旁的一名侍女将妇规子阮送至室外,那一名侍女听了当家主母的吩咐便侍候着妇规而走,将妇规送至室外。
榆苑之内,密集的森林之中,飞禽走兽汇集。
微侯子启照常出外进行射箭活动,射获了三只黑麝和三头金豹,战果颇丰。
潆室之内,依然是迷迭香的味道,浓郁的香气,嗅之使人头脑清醒。
妇周在室内吩咐一名侍女再给镂空香炉添上迷迭香,妇周平时闲来无事就喜欢嗅着隽永的迷迭香。
一名侍女按照当家主母的吩咐,掀开镂空顶盖,给镂空的香炉添上碧绿的迷迭香。
子启一进室内就见到一名侍女正在添香,室内萦绕着浓郁的香气,他的主妇正跪坐在竹制席子之上,一双玉手捧着一卷册简浏览文字,阅读着册简上所书写的前代故事。
一名女性小臣立即将微侯的到来通报给妇周妘笙。
“阿启,你来了。”妘笙抬眼对着他微笑地说道:“你打来了猎物,真是英勇。”
听到她的夸赞,子启对着她说道:“阿笙,这些都是我在榆苑射获的猎物,等会叫工匠把黑麝拿去做香料,知道你最喜欢香料,我命令工匠给你制香使用。”
妘笙望着那三只金豹,说:“这三只金豹剥皮之后也给我送来,我要将豹皮拿去铺地板。”
“行。”子启即刻吩咐一名男性小臣将他所射获的两种猎物拿走挂在藏室之内。
妘笙高兴地拉着微侯子启的大手,请微侯子启入席。
到达堛宫,步入巩堂。
妇规子阮作为司工,工匠们大多数称呼她为「司工规」,以示敬意。司工规步入巩堂,视察工匠头领的规划。工匠使用猪鬃笔在木板上做标记,以胭脂色的三角形和胭脂色的四方形做标记,偶尔也以胭脂色的圆圈做标记。子阮乃是规国公女,在父家的时候就经常观察工匠们制作器具的活动,她非常熟悉工匠们为了记忆怎么运作,工匠内部都有一套成文的规定,运用几何图形来作暗号。
一名女子是指挥专门制作陶器的工匠头领,人称「司陶莆」,她走上前来,说:“有请司工规视察经营陶器的作坊。”
“诺。”子阮对着她说道:“有请司陶为我带路。”
司陶莆便带领司工规前往陶器作坊。
来到陶器作坊,妇规子阮环顾四周,眉目含笑,赞许制作陶器的工匠们构思精巧。
一名女性工匠在聚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