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玹昱压下心中的邪火,艰难地移开了视线,望向别处,“你太无耻。”
白九姝愣了一秒,轻笑出声,“这就叫无耻了?真是……“冲着宗玹昱抛了个媚眼,“给本座机会,本座只会对你更无耻。”
宗玹昱默默起身,往一旁的躺椅走去,背对着白九姝躺下。
腹下三寸之地,直挺挺的。
每天都在压抑自己,当真痛苦。
白九姝摇了摇头,继续作画,压根不知道宗玹昱在苦苦的克制自己。
不知不觉,天边露白。
白九姝动了动脖子,打了个哈欠,起身回内室睡觉。
过了会儿,宗玹昱悄无声息地起来,走到桌旁,拿起厚厚的一叠画像,细细观摩,边看心里边嘀咕,无耻,太无耻……
画像上的小人儿,都是几笔勾勒出来的,人物虽然简单,却传神,轻易看出画的是什么人。
宗玹昱不得不佩服白九姝的观察力。
能够敏锐地捕捉到每一个人的特点,用最简单的方式,几笔勾勒出一个人物的形象,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这种画技,他还从未见过。
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白四,却发现,他对她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
他也低估了她的无耻。
小人图很多是重复的。
宗玹昱稍微整理了一下,将上百幅画像分成了几份。
戴上骷髅头面具,拿上画像,出了白家,陆续去了几个相对热闹的市集,将画像四处撒了出去。
留了一份,用布包好,特地跑了一趟皇宫,将包好的画像扔到了乾清宫门口,顺便弄出点动静,提醒皇帝。
因为他弄出的动静,宫人们嚷着抓刺客,鹤阳和御林军满皇宫找人。
当那些暧昧羞耻的小人图被宫人送到皇帝手中的时候,一大清早,皇帝怒火攻心,气得口吐鲜血。
而宗玹昱,已经悄然回了将军府,回客房睡觉。
白九姝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发现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见了,急得到处找,四处都找不着,风风火火地跑到客房找宗玹昱。
宗玹昱正与宗怀朴吃早饭。
宗怀朴自己坐着,拿着勺子,埋头吃得香,就是粥糊了满嘴,桌子地上到处都是撒落的粥。
“宗玹昱,看见我的画没有?”
白九姝进门就问。
宗玹昱神色淡漠,“看见了。”
“在哪里?”
“本王给扔了。”
“什么?扔了?”白九姝黑脸,气得不轻,“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不顾天寒地冻,花了大半夜的功夫,好容易画出来的,还绞尽脑汁配上了对话,你竟然给我扔了?”
宗玹昱幽幽地看着她,“扔大街上去了,留了一份,扔进了皇宫。”
白九姝愣了一秒,即刻换了笑脸,“宝宝,你怎么这么懂我?”
宗玹昱沉默,给白九姝盛了一碗粥。
白九姝笑眯了眼,坐下喝粥,她家男人越来越懂事了。
“小北,你今天没有叫娘亲。”
宗怀朴兴奋地挥舞着小手,手中还拿着勺子,咧嘴笑,“娘亲!”
“嗯,乖,快吃吧。”
“……”
一家三口温馨,外边却闹翻了天。
几个时辰而已,贵妃与众多大臣的私密图,传得到处都是。
百姓不认得贵妃,只谈淫图满天,当真世风日下。
某些贵族子弟认出了画中的人物,不经意地说了出去,贵妃和众多朝臣一下成了风云人物。
涉及皇族,人们不敢大声议论,却不妨碍私下里讨论,人多的地方,通常是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贵妃,毁了。
朝臣,乱了。
二皇子,怒了。
皇帝,怒火翻涌。
太子刚过世,崔贵妃又出事,无论是皇子还是没有被牵连的大臣,心里都透着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生怕下一个出事的是自己。
帝都的贵族圈,人人自危。
白傲之前被皇帝停职,进了宫,皇帝也没有召见他,只能安分地待在府上。
听了刚发生的“fēng_liú韵事”,除了忧心,并无他法。
白九姝吃饱了,正准备与宗玹昱出门看戏,行至花园,遇到了急匆匆走来的白傲。
想起了什么,白九姝下意识看向宗玹昱怀中的宗怀朴,悄悄呼出一口气,默默后退了两步。
这件事……该怎么说出口呢?
她老爹因为最近两天发生的事,着急上火的,若是她说她有个大儿子,老爹会不会一下高血压,晕过去?
“白将军有事?”宗玹昱询问。
白傲点头,盯着宗怀朴看了两眼,“这就是玹公子的儿子?”
“嗯。”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白傲连连点头,心里装了事,也没有心思扯太多,“玹公子,想必也听说了最近两天发生的事,不知道怎么看?有没有办法,找出幕后的始作俑者?”
宗玹昱扭头瞥了白九姝一眼,淡漠道,“白将军,在下不熟悉京城,也没带属下入京,没有办法。白四小姐常年混迹市井,朋友众多,说不定能有办法。”
白傲失望,“玹公子说笑了,九姝结交的都是酒肉朋友,能有什么办法?”
“老爹,你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白傲瞪着白九姝,“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我……”白九姝眼骨碌转,“办法呢,我或许没有,不过我可以提醒一下老爹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回头惹祸上身就不好了。
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