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打开了,一个鬼子钻了出来,左右看一看,居然没有听到枪声,向身后叫了一声,约二十来个鬼子一窝蜂的冲了出来。直到所有的鬼子出到了后街,徐平才扣动了手里的扳机。
顿时,枪声大作,二十来个鬼子全部死在徐平的m712和战士们的南部十四之下。
“进去!”徐平低低一声,一头就往后门里钻,刚冲出两步,却被两个战士一左一右凌空架起,扔在后面,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在弟兄们的笑声中,徐平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早有七八个战士已经从后门冲了进去。
“补枪,记得补枪,不要放过装死的鬼子。”徐平大叫。
“没有活的了!”里面传来一排长的声音,就在日本鬼子从后门冲进去时,一排长带着弟兄们从前门冲了进去。
“狗日的辣椒,真呛!”徐平从后门走到前门,又飞一般的逃了出来。难怪鬼子宁愿死也要从后门冲出,这个味道,实在有点太重。
清点战果,日军五十八条尸体,没有活口。再看看自己,除了有六个战士被鬼子的手炮炸伤,其它的毫发无损。徐平满意的笑了,这个成绩,比自己想象的还好一些。
按照莫敌的命令,搬走物资。在大路南边,有一个小山,转过小山脚,是一片浓密的树林,物资就暂时搬到这里。徐平的特务连第一次当搬运工,来来回回搬了六次,才把物资搬空,花了三个小时,累得一个个变成死狗。
这时,李柏成带着他的连队,牵着马,推着炮,一个个身上压满了物资,就连弄了条绳子拉火炮的战士身上也背着一箱炮弹。马匹虽然不再拉稀,可也无法驮运物资,空身走路马腿还在打飘,全靠前拉后赶才来到了青山铺。
把炮连迎进了小山后的树林里,两个连的弟兄一屁股坐在地上,话都不想再说。
过了好一阵,才歇过气,徐平说:“告诉老大,我们搬完了,接下来怎么办。”
报务员用土话讲了几句,回过头对徐平说:“连长,团座让你用官话把我们这边的情况向他汇报,尽量讲清楚一些,要让鬼子听明白。”
徐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报务员:“你给我说明白一点。”
“不用了,我知道老大的想法。”李柏成说:“老大想利用我们的报告让鬼子撤兵。”
“让鬼子撤兵!”徐平大叫:“撤到青山铺我们可顶不住。”
“放心,老大绝对不会让鬼子这么轻松的撤到青山铺,一路上下绊子打闷棍,日本人不死也要脱层皮。”李柏成说:“你让报务员问问老大,我们的炮兵阵地在哪里?”
经过李柏平一提醒,徐平也明白了莫敌的战略意图,鬼子一退,一定会退进我军预设的埋伏圈。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埋伏,不知道。
很快,就接到莫敌的指示,这次,特务连和炮连太过辛苦,就不参战了。日本人一时半会打不完,来日方长,慢慢来,鬼子多的是,有得让他们杀。
果然,孤川中佐眼巴巴的看着翻译官把报话机中徐平的话翻译成日文,当场三魂失了两魄,立即命令,退出战斗,仓皇撤出之际,又被刘伯龙的人用子弹留下了不少。
唯怨爹娘少生了两条脚的日军快速脱离战场,飞快的往青山铺赶,孤川中佐只有一个愿望,把第二次抢走的物资夺回来,如果再有第三次向杭州申请物资,他厚不起这张老脸。
南苕溪流过临安后,一直到山谷间蜿蜒,一些地方还因为山体塌方成为小型堰塞湖,金鲜湖就是其中的一个,从临安到青山,路两边的山势虽然不是很高,却很险峻,笔架山、留头山,无一不是埋伏的好地方。
二营长李石奇的部队就埋伏在笔架山腰,远远的看着日军潮水般涌进埋伏圈,李石奇高兴得手舞足蹈,手里的m712枪口已经不知道指向哪里,只是看着自己阵地上射出去的子弹,射进了日军的身体哈哈大笑,形同疯魔。日军扔下了一地的尸体,终于从二营的埋伏圈中逃出,孤川中佐看着自己的队伍,差点没有哭出声。
然而,更麻烦的事还在后面,眼看前面不远就是青山铺,在公山上又一次射出了欢乐的子弹,这一次,唱主角的竟然是帝国生产的大正手炮,数十门手炮把炮弹从远处飞来,落在日军散乱的队伍中,一时日军大乱。
李本一手里拿着花口橹子,用枪管顶了顶头上的钢盔,顶了两次,没有顶准,一看右手,竟有点微微的发抖。多少好的时机,如果不是莫敌再三交待,这一刻,他一定会带着队伍冲下去。
再一次留下一地尸体,孤川中佐从公山脚一口气跑到了母山脚,清点人数,连同还能跑的轻伤员,总共只有四百七十六人,前天从杭州出来的皇军,已经有三分之二永远留在了这片山区。
孤川中佐气得剖腹,在肚子上划开一刀后,痛得晕了过去,手下没有人愿意帮他介错,而是迅速包扎了起来,用竹子扎了一个简易的担架,把痛醒来又晕过去的孤川中佐捆在上面,抬猪似的连夜跑回杭州。手下不是要救孤川,而是他们知道,有了孤川中佐在上面顶灾,自己就不会受到上峰的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