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嫂,消息够灵通啊,你是长了千里眼还是顺风耳,还是会遁地术?这才来人你就出现了,人家还不定要租呢,你也不怕白跑一趟!”
门口有人喊了起来,口口声声讥讽万金华,其他人全都跟着毫不留情面的哄笑起来,可见万金华在这条街上很不受欢迎。
万金华也不是软弱无能的小媳妇,叉着腰气势汹汹的给怼了回去:“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总也使坏,老娘的铺子早就租出去了!”
“就是为了防你们赶走租客,老娘特意嘱咐了家丁每天都跟街口盯着呢,一旦有人在我家店门口徘徊,甭管像不像是想租店的,立刻去咖啡厅借电话打到家里通知我,老娘立马就赶过来。”
“可惜紧赶慢赶的还是输给了瘦猴张那张铜锣般的破嘴,呸,多嘴多舌死后下地狱可是要被小鬼割掉舌头的!瘦猴张你等着吧,等阎王爷来收你!”
张裁缝被骂的抬不起来头,说到鬼他更是害怕的直哆嗦,颤颤巍巍的往摆放着钟馗像的神台挪,又是“阿弥陀佛”又是无量天尊的碎碎念起来。
门口那些人被万金华骂过,脸色全都很不好,干脆一言不发的围将上来,堵死在裁缝店门口。
金陵商人喜欢抱团,内里大多很和气,就算同行有竞争,面上还得维持着差不多的和气。
可这些人对万金华却连表面上的客套都没有,一个个的恨不得将万金华彻底赶出这条街才好。
潘玉磬分析了一下,大概是每次万金华将铺子租出去就会连累整条街的商家都遭殃,所以大家全都忘了万金华也是受害者,同仇敌忾,把她当敌人对待。
但站在万金华的角度上来看,她可真是冤!
万金华两口子都是外地人,正因为不知根不知底才会买下这间铺子,当初买的时候可不便宜,可是按照市价来的!
结果一过手就发现这铺子闹鬼,根本没法做生意!万金华她男人更是被鬼吓破了胆儿,病的下不来床!
在这种境况下,万金华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将铺子租出去或者卖出去坑人呐不然怎么办?砸手里了她全家都没活路!
万金华看众人堵住门不让走,不由得撒泼起来。
“哼,你们这帮人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每次都跑出来坏老娘的好事!当初我男人来买铺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积极,你们当时怎么不提醒他这铺子闹鬼?”
“现在可倒好了,我男人上了当,我们家赔的血本无归,你们还一个个的每次有人想来租店你们就跑出来阻拦,那当初呢?当初怎么不提醒我男人别买这铺子?哦,感情就知道欺负我们外地人是吧!”
一说起这事儿万金华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围在裁缝店门口那些人一个个咬死才好!
众人被她骂的脸色大变,有人忍不住还嘴。
“是你男人蠢能怨谁?好容易才安生一段时间,你就是说破了大天我们也不会让你把铺子租出去!你们一家人都不住这一片你倒是不怕了,到时候收租金收美滋滋,可把我们大家伙给害惨了!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对,林老板说的对!万家大嫂你不能这么自私,为了租金就不顾我们大家伙的死活!”
“就是就是,你不怕鬼我们还怕哩,不准把铺子租出去!”
众人闹哄哄,纵是万金华一贯泼辣,被这么多人围起来攻击,也招架不住,只能赖到地上不争气的哭嚎出来,哭自己命苦,骂自己男人蠢上当受骗了。
潘玉磬听着倒是觉得很稀罕,租店买店说来说去是租客和房东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街上的其他商家来指指点点了?
这些人,可真是将人性自私丑陋的缺点暴露无遗。
“房东大娘,别哭了,你跟他们争什么,租不租铺子是你我之间的事儿,和他们没有半点干系,他们也管不着,您说是吧?”
潘玉磬的话让万金华绝处逢生,她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潘玉磬,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全然顾不得擦。
“快起来吧,哭是没有用的,不如和我说一说,你这铺子如果租,是怎么一个租法,如果卖,又是怎么一个卖法?”
绝处逢生的万金华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激动的语无伦次,外边一颗心沉到谷底的商人们相视一眼,一贯像领头羊一样的珠宝店林老板被推举出来跟潘玉磬对话。
“小姑娘,你什么意思,这家店闹鬼你还想租?”
潘玉磬点点头:“租,要是价格合适,房东大娘肯割爱,我也可以买下来。”
“割割割!你想买呀?那太好了,价格一定合适!这该死的店,给钱我就卖!”
万金华擦干眼泪,上前一步看着潘玉磬,就像在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外边的人看潘玉磬眼神可就没有那么和气了。
林老板语重心长的又劝了劝。
“小姑娘,我看你年纪不大嘛,可是你东家叫你出来找店铺?怕是你不能做主吧?这里的情况你还是回去跟你东家好好商量一下吧,可千万别擅作主张,回头东家怪罪起来,你可担待不起!”
这是把潘玉磬当成有钱人家的使唤丫头了,当她是给东家来相看铺子呢。
潘玉磬也不怪别人看轻她,她这一身打扮也不值钱,脸上黑斑虽退了七八成可脸色却显得很黑黄,可不就看起来像个小丫鬟一样么!
“担不担待得起那是我的事儿,不劳这位老板费心,怎么着吧,你们是想将我们堵在这店里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