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荣瑶不忍心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可盛钧却十分清楚她的言外之意。
盛钊生母是大帅毕生挚爱,而他不过是盛大帅名义上的义子!一旦他与盛钊发生冲突,大帅会站在谁那边?
盛钧心痛如绞,在这一瞬间,他越发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虽然也姓盛,可对于盛军府来说,他始终只是义子。
“是啊三弟,还是从长计议吧!先别冲动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弟妹的身体,刚才军医不都说了嘛要送医院,你快些冷静下来,分清楚轻重缓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救弟妹要紧!”
盛钦适时的站了出来像哥一样紧紧抱住痛苦不堪的弟弟,一边说着慰藉他的话,一边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切。
盛军府注定不平静的夜晚在一片慌乱中落幕,后院一切动乱全都被一只黑手严丝合缝的遮盖住,在前边彻夜办公的大帅盛霆威,完全不知道家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盛钊接到眼线的密报不由得皱起眉头,深夜到访的谭骧也是十分为他担心。
“啧啧…看样子马佳氏是把三少帅拖下水了,还不惜牺牲黎嫣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巧?如果黎嫣汐被牵扯进来只是吓晕了,你跟三少帅也不至于结仇,可她偏偏流产了。”
“黎嫣汐怀孕,恐怕除了我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三弟,军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不然你以为大
帅是怎么说服那个顽固的老封建承认黎嫣汐这个孙媳妇的?”
“啊?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黎嫣汐怀孕府里早就知道了?并且正是因为她怀孕了,才得以进门?那既然这样,你三哥怎么会不知道?还带着她到处去参加舞会,不都说女人头三个月里是最容易流产的吗?”
谭骧提起女孩子就脸红的愣头青,他虽还没有成家立业,但到底是大户人家长大的公子哥,有些事儿耳濡目染,想不知道都难。
盛钊叼了根香烟在嘴里却没有点燃,而是用两片薄薄的唇擒着,眸子里仿佛放进去了星辰大海,漆黑无比,却偏偏有一点光芒,亮的吓人。
“说呀,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别老吊人胃口!”
“还能怎么一回事,我给她屋里准备了礼物,人家礼尚往来也回敬了一个呗!得了,瞧着把,往后我这个头大无脑的三弟啊,真的要被别人当枪使了!”
盛钊不愿意重复那些前而易见的事情,谭骧自己脑子里转了一圈,算是回味过来了。
马佳氏也许一开始并不知道盛钊给她精心准备了惊喜,但她一定早就知道了黎嫣汐怀有身孕,因为大帅就是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老太爷接受黎嫣汐这个孙媳妇。
老太爷封建保守,看不上黎嫣汐的出身,但如果黎嫣汐可以给盛军府开枝散叶,尽管她生下来的孩子严格来说不是盛家的血脉,可到底也是姓盛的,战乱的年代,人丁兴旺家族才能兴旺!
马佳氏到底在盛军府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女主人,不可能这点消息都打探不到,所以当她把黎嫣汐牵
扯进这件事情的时候,恐怕就是算准了黎嫣汐有可能会流产。
两个月的身孕,见到那样的场面,就算不吓的流产至少也得大动胎气,不管是哪样,总之三少帅跟二少帅之间的深仇就算结下了。
“最毒妇人心!真是最毒妇人心,三少帅可是一直拿她当亲生母亲一样看待!”
谭骧拐过来完以后就开始愤愤不平。
“不然,我们想个办法给三少帅提个醒?”
“哼,你以为那头蛮牛会相信?”
“那,那你就把这个黑锅给背了?”
“有什么关系吗?盛钧那头蛮牛不足以影响大局,倒是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又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哦,哦!你这么一问我就想起来正事了,潘玉磬的母亲这两天恢复的很好,一直嚷嚷着要去找女儿,我看是安抚不住她了,不如我帮你把她护送到金陵去?”
谭骧还没说完,盛钊就睨着眼睛侧过去看他,眼神充满危险:“什么意思,你想去金陵?”
“嘿嘿,不是我想去,这不是帮你护送潘玉磬的母亲么!再说了,那丫头做饭可真好吃,我就尝过那么一次,啧啧啧,那滋味,实在难忘,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想着能再吃一段她做的饭菜就好了。”
谭骧说出哈喇子都差点流出来了,盛钊看得碍眼,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直接就拒绝了。
“不行,你不许去。”
“为什么呀?眼下又没有什么要紧事儿,怎么就不许我去?我可是比你还先返泸的!”被拒绝的谭骧不由得哀嚎起来。
“你再金陵逍遥快活的时候兄弟我在这里像打地鼠一样辛辛苦苦的挖地洞,整天灰头土脸的,要是没有我,你能那么顺利把那些人头丢扔进马佳氏的卧室里。”
“从地面上,盛军府戒备森严,马佳荣瑶又有她自己的人马,把卧室围得跟铁桶一样,根本无从下手,我给你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居然连口好吃的都不让我去吃?也太不够义气了吧!”
“那条地道埋了吧?”盛钊不理会谭骧的哀嚎,只问正事。
那谭骧再怎么不情愿被岔开话题,正事还是要回答的:“早埋了,还用得着你吩咐?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所以,到底为什么不让我护送?”
谭骧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打定了主意盛钊要是不说出个好理由来,这一次他绝不罢休!
哼,要为美食抗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