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哥你就不能轻点吗,这门我才修好几天啊!”李清松看着灰尘的另一端哀声说道。
“哈哈,我这不是听见松鼠你又溜回来了吗,是不是被掌柜的堵住了啊,我就说你那招肯定没用,嗝!”
厨房里走出位豹头环眼皮肤黝黑的壮汉,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满是油腻,嘴中时不时的打着酒嗝。刚才的厨房大门不过被他轻轻推了一下便宣告报废。
壮汉头上毛发异常旺盛还不仔细梳理,若不仔细看还以为肩膀上顶的不是个脑袋而是团毛线球。此刻这团毛线深处就有两颗黑漆漆的大眼睛正直直地望向李清松。
“石头哥,你就不能把你的那堆胡子打理一下吗,万一吓到客人怎么办,虽说我们这一年也见不到一个人影....”李雨朝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名叫石天惊的男人说道。
“哈哈哈,懒得剪了,反正也没什么小娘子看的上我,倒是松鼠你这几年走下来有没有什么看中眼的小姑娘,真有中意的就跟石头哥说,石头哥帮你抢过来就是了!”石天惊拍了拍胸脯对着李清松说道
李清松倚着院子中央的磨盘说道:“石头哥,你怎么和那个李老头一样鸡婆了。那个谁谁谁不是说过,大丈夫功业未成何以成家?小爷怎么说也得在江湖里闯荡出一番名声来,到时候自然有那些钦慕我的小娘子投怀送抱,到时候小爷左边搂一个右边抱一个不是美滋滋!外号我都想好了,就叫神哭鬼泣天地无极追风逐日刀!”
说着说着,李清松还比划起来,顺手一抽将旁边柴堆上的柴刀抽出,对着空地猛劈几刀,倒也是有模有样虎虎生风。
一旁的石天惊哈哈大笑道:“行啊松鼠,既然真想去江湖上闯荡当初怎么不跟着掌柜的好好学几手啊?”
“就李老头的三脚猫功夫?你看他哪次去偷看姑娘洗澡不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回来,专门被人揍的功夫我学来干嘛!”
李清松劈了几刀后也开始喘起了粗气,顺手放下柴刀后打了盆井水准备洗把脸。
石天惊看着眼前这个眉目坚毅的少年,心中不由得产生几分感慨,说道“清松,其实掌柜的也没有那么不堪嘛,有些事你以后就知道了......”
“得得得,打住啊,石头哥我知道你想说掌柜的收养我这十几年不容易,我也就是嘴上这么说说,心里嘛,偶尔也觉得那老头还挺可爱的,哈哈哈。”李清松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珠,看着石天惊说道。
“行行行,小松鼠也长大喽,不是当年那个抱着石头哥喊着要喝奶的娃娃啦!”石天惊伸手挠了挠头,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风雪中在自己怀里安稳熟睡的小娃娃。
“石头哥你!哼,快点给小爷准备干粮,这次上山砍柴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李清松听石天惊揭了自己的老底后脸色一僵,气急败坏的推着石天惊去厨房内准备干粮。
看着石天惊在厨房里忙活的样子,李清松的思绪又转到了接下来的进山砍柴上。
自从李清松十岁那年开始,李雨朝就打着客栈经营不善的幌子,隔三差五的要李清松进山砍柴补贴家用。哪怕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都没有落下这件事来。
如果只是简单的砍柴倒是好说,可是这柴刀倒是有些古怪。不仅重达十多斤而且是钝锋,和普通柴刀相比恐怕要花费数倍的苦工才能达到相同效果。
李清松也曾经想要把刀磨的锋利点,奇怪的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磨不动这把刀,偏偏李雨朝还说,要是李清松敢把这把刀扔了,他就让情楼里的老鸨好好疼疼李清松。
想起那个身材比三个自己还要健硕,每次脸上都不知道涂了几斤脂粉的壮硕身影,尤其是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李清松不禁浑身汗毛倒竖,再也不敢提起换刀这件事。
无奈之下李清松只好就用这把古怪的柴刀上山砍柴,每次都要拖延个两三天才能回去。
“石头哥你好没好啊,小爷还等着进山呢!”
“好了好了,要是碰到野鸡野兔就顺手打两只回来,石头哥给你做大餐。”
“行了行了知道了,石头哥你少喝点酒啊,别把厨房点着了,那门我回来再修。”
李清松接过一包袱的干粮背在身后,和石头哥告别一声后就向南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