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没有休息好。你去吧,不要误了大事。”九儿推搡着影。
无奈的影一人走到楚璿的身边,一五一十地说了两人的谈话。
“嗯,这个法子好。”楚璿夸赞地点点头,其他人也附和着。
“泉州圈养牛的百姓不少。”
“若是征集,大概能征集到一万头牛。”
“每头牛都给工钱,那些百姓倒也愿意。”
“省了不少钱。”
“这敢接皇榜的人,就是不凡。”
“恭喜,喜得才女!”
……
九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众人随着太子,走到了九儿的身边,一个个陪着笑脸,亲热地向九儿打招呼,赞美声不断。
“再夸,她的小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楚璿满脸笑意地扫了一眼九儿,会心一笑。
“呵呵呵。”影也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九儿却低着头,爽朗的笑声更像是无声的嘲弄,冷得人直打颤。
辗转了半个时辰,楚璿等人到了食宿的地方,九儿跟在最后面。
一排排棚子,整齐地排列着。每个棚铺设成大通铺,从家带来的各种花色的被子,胡乱铺在木板上,高低大小不一的枕头,横七竖八地散落在被子各处。
十个棚子,一个灶台,案几上摆放着各色蔬菜和大块肉。进进出出的妇女笑容满面,有的端着稻米,有的揭开蒸笼,翻看着窝窝头和白面馒头。旁边的油锅里煮着肉疙瘩,香气袭人。
“四万人,早上每人一碗肉菜,两个窝窝头,一个馒头;中午一碗米饭,半碗肉,两个窝窝头,晚上两碗肉面条。”负责建造河道的工部总兵,恭敬地站在太子面前,呈报百姓食宿情况。
“伙食不错,吃得好,才有力气干活。”楚璿对工兵大人食宿安排非常满意,频频点头。
“按照这个吃法,筹集来的钱粮有点缺,大概缺五万两银子。不过这些人每天要修一千米,一百五十来天就能修好。”总兵大人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向太子张口要钱。
“九儿?”楚璿一听总兵大人开口讨钱,不禁皱起了眉头,转头找九儿。
一听到楚璿的呼叫,九儿的心揪了起来,抬眼扫了一眼,极不情愿地向前走了几步。
“躲在后面做什么?找你呢?”文康见九儿乌龟一样地慢慢爬行,忍不住推了一把。一个趔趄,九儿差点扑到在地。神情恍惚的九儿此刻也惊醒了,只是面色有些木讷。
“…找我?”九儿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们在议论工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现在缺五万两银子。你说这银子从哪里来?”文康黑着脸望着萎缩不前的九儿,忍不住站在九儿身边,吼道。
“查封泉州所有的赌场。”九儿依旧低着头,可说出来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跌破了眼。那道道目光直射在九儿的身上,想把她灭了。
赌场是泉州官员的小金库,每年都能从中获取一定的利润,查封就是堵了那些人的财路。自有人不愿意!
“太子,赌场是朝廷支持开设的,每年都要上交一定的税银,这无缘无故地查封,说不过去啊。”吴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是啊,太子,朝廷是讲究法度的。不能随意查封,不然百姓不服。”另外一名官员也站了出来。
“那个赌场的小子惹你了,你要借刀杀人,这招真狠!”影站在九儿身边小声问,却感受到了一股凌然的正气。
“各位大人,赌场名为娱乐场所,实则诱人赌钱,扰乱治安,更甚弄得百姓家破人亡。这些不用九儿陈述,众位大人心里自有一笔账。朝廷不能坐视,让赌场继续危害百姓,请太子下定决心,在泉州试行。若是百姓拥护,可在全国推行。”九儿站在人堆里,不畏众人的敌视,义气凌然地将查封赌场的意义说了个一清二楚。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了那夜自己外出,在小石头家目睹的一幕。
“求求你们了,别拉走我的小石头……大女儿已经被你们卖到怡红院了。”三十多岁,头戴包巾的女人匍匐在地,披头散发地抱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的大腿,哭着喊着。
“怨不得别人,是你相公喜欢赌钱,押了她……”横肉男一脚踢开女人,迈着步子,恶狠狠地拖着一个九岁多的小女孩。
“娘,救我,”洗得发白的衣衫,因拉扯裂开了一道道口子,雪白的皮肤在石子的碰撞下,留下了一路的血迹。稚嫩的童音撞击着围观百姓的心。
“造孽啊!押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大女儿也被卖了。”
“畜生啊!卖闺女!”
“都是赌场造的孽!”
而九儿就站在百姓中,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被拉走,却束手无策。横肉男拿着官府出具的还钱令,横行霸道。
“啊,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啊,我做了什么孽,我的两个女儿都进了窑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女人哭断肠,昏天黑地地撞向院中的老槐树。头破血流,晕死在树下。家里唯一的一只黑色的小狗呜呜地叫着,用嘴拉着女人的胳膊,可悄无声息。
……
“这女子,怕是想死了。”工部总兵斜眼瞅了一眼九儿,冷哼了一声。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九儿被周围的声音惊醒了。
死?不错自己这是在树敌,可有何惧?云雾峰的人从未将生死放在心上。
“没银子,干她什么事?这是在太子面前表现,不过这种人死得更快。”一个官员也在偷偷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