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也再无人能说些什么了。
有人说道:“但愿这一次我们能胜吧。”
这是感叹。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
……
在那座酒楼的一间包厢里。
有个脸上生着一条恐怖伤口的小女孩听着这些话,神情很漠然。
在她身旁站着的是一个悬着剑的中年男人,那个男人算是生得有些俊俏,只是脸色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雕塑一样。
秋风满。
倘若是让盛京知道他在这个地方,只怕仅仅片刻他便要没了性命。
小女孩周围还有好几个人,这些人的面孔只怕在青天城里都很容易被人认出。
身材富态的那个男人听着那些话,低声道:“这件事被证实了,是真的。”
小女孩点点头,忽然转头看向秋风满,说道:“你去杀了那两个剑士吧。”
三教圣人和大妖们有约定,那个地方朝暮之上不能去,但秋风满现如今还是朝暮,自然去得了。
秋风满生硬的表情动了动,“不怕别人发现?”
小女孩摇了摇头,“我自有办法。”
秋风满听到这句话,便不再多说。
他是一条狗,除去叫唤两声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只怕是什么都做不了。
那就只能好好听命令。
小女孩揉了揉那头长发,看向这里的其中某一人,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有人低声道:“已经办好了,随时可做。”
小女孩点点头,满意道:“你们啊,马上就要让别人知道这个世间上还有人姓妖了。”
——
沉斜山,一切如常。
除去观主梁亦前些时日下山一次之外,这些日子的沉斜山,一如往常,没有半点变化。
张守清站在某处山峰上,身后跟着自己的徒弟严焕然。
严焕然看着自己师父负手而立,没敢说话。
他这些日子过得不是太好,自从在北海被林红烛抢夺了一炉圣丹开始,便一直是沉斜山的笑柄,但好在当时朝青秋登山,严焕然目睹之后,道心无碍,反倒是境界往上走了一些。
现如今早已经是太清境的修士。
可以说境界在这些年轻弟子之中,也算是极为靠前了。
只是仍旧及不上叶笙歌便是了。
严焕然站了许久,见张守清没有说话的想法,这才张口说道:“师父,这一次我想去。”
言语直白,没有遮掩什么。
好像便应当如此。
言语直白一些,反倒是好。
张守清转过身来问道:“你可知道,道门这次只有六个名额?”
严焕然点点头,“梁溪道观千万,不乏有些优秀的弟子,况且叶师姐一定会占据一个名额,沉斜山会照顾其余道门的感受,只是面对妖族,弟子实在是想出一份力。”
张守清说道:“不怕再丢一次脸?”
严焕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怕。”
“只是越怕越要去。”
张守清笑问道:“是什么道理?”
严焕然说道:“修行速度,这山上谁也及不上叶师姐,不就是因为师姐的道心无碍吗,弟子现如今怕便是生出了魔障,想着借此破开,大道在前,怎能让浓雾所挡?”
张守清苦笑道:“倒是有意思,不过这名额一事,沉斜山虽然是有两个,依你所言,你叶师姐一定会占据一个,那么另外一个诸峰一定争得很凶,你前些日子去了北海,便已经是众矢之的,这一次,为师恐怕为你争取不来了。”
严焕然默然无声。
之前北海一事,他能被选中便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只是面对的那位魔教教主太过强大,别说是他,就连别的修士一样没有办法。
可是这就要说他严焕然不强的话,他完全不这么想。
张守清还想说些什么。
严焕然便已经黯然道:“弟子知晓了。”
张守清叹了口气,“修道不是简单修道,机缘悟性以及其他很多东西都很重要,为师能为你争一两次机缘也是看着你的天赋,倘若你的天赋够好,像是你叶师姐那般,那为师什么都不用做,你便有的是机缘,机缘不够,便要苦修,这些想来你自己是知道的。”
严焕然神情复杂,显然有些纠结。
张守清不再说话。
所谓悟。
也是要看自己才是。
只是沉斜山和天底下的其他宗门都一样,还是要争,倘若是不争,那如何能成,屈于人下,一辈子都屈于人下,谁也不能接受。
想着这事,张守清便去了登天楼。
观主无事之时,便在登天楼,他来登天楼,自然便是为求取那最后一个名额。
道门真正六个名额,有四个都让了出去,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哪怕沉斜山是天下道观之首,观主更是道门领袖,但面临这些事情的时候,不论是观主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都要去遵循规则。
沉斜山留下两个,一个是因为他们有道种叶笙歌,另外一个,很大程度便是因为观主。
不然强如沉斜山,可能也就只有一个名额而已。
神情复杂的张守清站在登天楼外。
沉默不已。
观主在楼上,应当是知道他来了。
不久之后,楼上有声音传了下来。
是观主召见。
张守清这才登楼。
半刻钟之后,在登天楼里看到了席地而坐的观主。
观主在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