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过苏凛夜的那段经历,我本能地就对这种事情生出了浓烈的恐惧感。
尽管王芷蘅对我百般好千般好,却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
我害怕,害怕王芷蘅跟苏凛夜一样。
从未真心待我,从头到尾,也不过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对我好。
我又想多了,简直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脑子突然就像是要炸了一样,我揪着彦珞的衣领,像一只鸵鸟一样将头窝进了他的怀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嗓音有些暗哑,我几近无声道:“借我躲一会儿,就一会儿。”
彦珞脚步顿住,抱着我的手臂收紧了几分,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便直接抱着我坐在了一张石凳上。
彦珞什么都没问,就那样静静地抱着我坐在凳子上,由着我在他的怀里宣泄情绪。
好一会儿,直到眼泪把他的衫衣染湿了,我才吸着鼻子沉闷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彦珞抬手帮我擦眼泪,又掏出手绢帮我擦了擦鼻涕。
一直到我情绪平静下来,他才道:“说吧,什么事。”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想到马上要和王芷蘅正式定亲了吧,在定亲之前总该认清他的真面目吧,我便带着哭音将对王芷蘅的怀疑跟他说了一遍。
彦珞很认真地听我讲完,而后,他便毫不犹豫的说道:“王芷蘅跟苏凛夜不一样,他完全值得信任。”
说实话,在听到彦珞的回答时,我是有点意外的。
按照寻常人的思维,情人相见分外眼红,再加上如此好的挽回机会,听到前任在怀疑现任的真感情的时候,作为想挽回的前任,自然会想尽办法把握住这次绝好的机会,顺着她的思路跟她站在同一阵线上,去怀疑情敌的企图。
因为只要他这么做,那么这个女人跟她的现任分手的几率就会很大,而且她也绝对不会怪他,反而还会感激他。
可彦珞并没有这么做。
他非常理智而又客观的告诉我,王芷蘅不是苏凛夜那样的人,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彦珞的话,十分具有可信度。
光凭我对他的了解,以及他如今所在的社会地位,我明白,不论是王芷蘅,还是苏凛夜,在厚黑方面,绝不是他的对手。
他也没理由被他们所蒙蔽,更没理由骗我。
彦珞将我抱坐在他的腿上,环住我的腰,对上我的视线道:“其实我也非常感激镇西王,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你。”
彦珞不但没有借机诽谤王芷蘅,还要感激他。
这样的胸怀、这样的气度有几人能做到!
仰头,我凝视着面前这个俊朗如神祗般的男人,突然就有些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极其有人格魅力的男人。
他做事果决独断,爱憎分明,不论做任何事,他都不屑于耍些小人才会耍的肮脏手段。
最重要的是,他为人坦荡,利用你就是利用你,绝不会花言巧语,借用爱的名义哄骗你。
更不会为了哄你一时开心,而说一些他没有把握做到的承诺。
比如我爱你。
这一刻,我突然就有些理解他当初为什么明明那样宠爱我,却从来不跟我说我爱你的原因了。
所以不论他有多么宠我疼我,也绝不会对我说我爱你三个字。
因为那时候的他,根本就没办法娶我,给我一个可见的未来。
其实从我们分开,我就懂他的苦衷。
可我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晰而又深刻的理解他当初不肯说爱我的原因。
彦珞,不仅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他还是个极重承诺的男人。
一直以来,只要他许诺我的事情,他便会誓死履行。
做好的计划从来没有泡汤过,答应我的事情从来都办的一丝不苟,从未食言过。
可唯独与我一生相守的誓言,他从不肯许诺我。
可尽管如此,那时候的我,依旧只是笑笑便将这个话题绕过去了,没有生气,也没有矫情。
我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就好似有预感我们会分开一样,尽最大努力使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过得足够快乐。
所以我们之间,真的不存在谁亏欠谁。
眼眶发涩,待我回过神之时,我这才注意到我不仅一直坐在彦珞的腿上,就连我的双手也不知何时抚上了他的俊脸。
浑身如遭雷劈般定格了几秒钟,我猛地就把手往回缩。
彦珞倒是没有阻拦,只是双眸如墨谭般深邃,牢牢锁定着我的眸子,唇角勾着一抹促狭的笑意,搞得我愈发心慌意乱。
脸一下子就从头红到了脖子根儿,我好似触电般从彦珞的腿上跳下来。
也不腿软了,更没心思胡思乱想了。
双脚沾地的同时我便作百米赛跑状,脚底抹油,逃也似的蹿了出去。
刚跑出两步,就听到彦珞十分愉悦地低笑了几声。
他笑得好似止不住一样,一声比一声明显,直到我跑出去挺远的距离了,还依稀可以听到。
这下子,我脸便更烫了。
彦珞不紧不慢地跟上来,在转角处,我就瞧见了不远处由远及近的彦珞。
他走得很慢,似乎是刻意放慢了脚步,走两步还停一会儿。
只是他的眼神,却始终看着我所在的方向,好似那双星眸可以穿越空间和时间,直直地看穿我的心虚似的。
皱了皱眉头,我愈